春意詫異:“現在?”
吩咐了第九去盯著慕容修。
慕容黎披上鬥篷便出了門。
鎮撫司大獄。
慕容黎摘下黑色風帽,看著眼前的年輕官員,微微一笑:“沈同知,本郡想見一見盧家諸人,不知是否方便。”
冷臉的沈同知見她來,扯了個和善的笑色:“皇爺知道您一定會來,都交代過了,請跟下官來。”
橘紅色的火把在陰暗的、長長的牢獄走到裡輕輕搖曳著,鞭子的呼嘯、刑犯的慘叫,不絕於耳,會讓進來的人有一種踏上黃泉路的錯覺。
膽小些的,怕是進“參觀”一圈,來就什麼都招了!
也便難怪世家都愛把自家的執絝丟進來“遊玩”。
“可有人招供?”
沈同知走在她身側,餘光間她鎮定神色,竟讓他想起了九皇爺來,同樣的淡漠,同樣的散漫,同樣莫名的叫人不敢造次:“盧大承認了是他背後聯絡的刺客,也承認了謀害您的事,其他的一概不認。”
在慕容黎的意料之中:“不管聯絡刺客的人是誰,都會因為盧大謀害她之事的敗露,所有罪名全部轉壓在他身上。為了其他人不受刑,他自然會一口應下。”
沈同知點頭:“郡主說的是。盧家有兩個常年遊學在外的男嗣。自上回皇爺受傷後就已經派人去找了,隻是天下之廣,找兩個人並非易事。盧家落罪已經無可挽回,為了保他們,誰都不肯鬆口。”
慕容黎道:“隻有棋子有用的時候,拿捏在手裡的才叫軟肋。無用的時候,軟肋就有可能成為棋子反水的誘因。秦王吃過這個虧,自然是要滅口的!”
沈同知顯然認同她的猜測:“隻可惜找不到屍體,就算告訴盧家人,也是無用。”
慕容黎聲音輕緩:“盧家人野心極大,但是靠他們自己的能力,就是爭破了天,在京中也隻能是賠笑的地位。可隻要秦王許給盧家的爵位夠高、權利夠大,足以叫他們搏一把!”
沈同知有些疑惑,脫口道:“既然盧家精明且野心,怎麼會不知道秦王如今勝算不大?非要這麼死忠於秦王?”
慕容黎看了他一眼,笑若雲煙:“自然是有一定要支援的理由的。”
作為鎮撫司的同知、蕭靖權的心腹,對於朝中之事沈同知知道的遠比旁人得要多的多,但是他將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,都無法肯定盧家到底是為了什麼。
不過她沒有多說,他也便沒有多問。
總歸她與自家主子這般交情,主子一定會知道,那麼自己也遲早會知道的!
慕容黎道:“審問盧大,不若讓我試試?”
沈同知沒有拒絕:“那就有勞郡主了。”
慕容黎驚訝他會這麼利索的就答應了:“不過,本郡的手段有些下作,還得大人配合。”
沈同知愣了一下。
下作?
一個深閨小女郎的手段,能下作到哪裡去?
倒是想看看她能用處什麼手段來。
“鎮撫司被人懼怕,也從來不是因為這裡手段仁慈。”
慕容黎說了自己的要求。
沈同知立馬吩咐了人去照辦。
在分岔路口,他朝著左邊比了比:“郡主這邊請,就在前面了。”
遠遠便聽到了女眷害怕的哭泣聲。
慕容黎面無表情,沒有半點憐憫。
繞過轉角。
猛然冒出來的一股力道將慕容黎拽進了死角,被人緊緊抵在牢獄的木柵欄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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