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夫人瞧著她那點兒擔心,隻覺得虛偽,尖銳道:“母親一向都是以二房為重,心裡什麼時候有過郡主?其實您和二房一樣,這會兒巴不得郡主趕緊死了才好吧!隻有她死了,您最寵愛的小賤貨才有機會上位當秦王妃啊!”
太夫人知道自己偏心,被四夫人這麼當眾叫嚷出來,總歸不舒服:“老四家的!你太放肆了!”
盧氏趕忙上前給婆母順著心口,大聲指責道:“四弟妹!你說話不要這麼沒良心,母親何時虧待過府裡的任何一個人!你兒子一介白身,看中人家侯府的女郎,婚事還是母親親自去給你們求來的!”
四夫人從來就不是樂意聽指責的人,潑辣叫罵起來:“都是你養出來的賤貨惹出的這些禍事,你有什麼資格說話!”
盧氏的語氣可比誰都委屈:“音兒是給人陷害的!”
四夫人嗤聲:“可拉倒吧!參與的人都在陛下面前招供了!怎麼著,你是想說陛下判了冤案嗎?”
這話盧氏哪裡敢接,恨得臉色發青。
四夫人瞧她吃癟,心裡痛快,繼續陰陽怪氣道:“叫我說,郡主的這天花發的蹊蹺!搞不好就是你們這些人故意讓她染上的,好在小賤貨爬床成功之後,取而代之當上秦王正妃!”
盧氏眼皮子一跳!
昨日出了穢亂宮闈的事兒,偏偏還是被人抓著了證據的,今兒慕容黎就發了天花......外頭人必要故意把兩件事聯絡在一起,汙衊她們二房!
回頭長房回京聽了流言若是信了,一定會鬨著要分家,那她們二房可要怎麼藉著國公府的威名和榮耀給自己某好處?
心下不由大驚大怒:“四弟妹!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
四夫人得意地揚了揚下巴:“怎麼,被我說中了,惱羞成怒啊!可惜你們機關算儘,陛下卻認定慕容時音下賤,隻配當個低賤的侍妾!郡主要是真留不住了,你們二房就等著被打進天牢吧!”
說罷,朝著慕容時音“啐”了一聲,“娼貨!”,拉著女兒甩臉就走了。
盧氏氣得仰倒。
而慕容時音,沒有爭辯解釋,隻是裝得一臉憂心地看著緊閉的院門,陽光打落的梧桐樹枝葉的影子落在她半張臉上,隨著風的拂動,晃晃悠悠,在她眼底形成了洶湧的陰狠與快意!
當初先太子染上天花,整個太醫院都侍奉在身側,全力救治,結果還不是死了!
慕容黎人賤命也賤,更别想活下來!
去死吧!
一定要爛了臉,帶著滿身天花留下的疤痕去死!
就算是下到地獄裡,你也别想拿你那張臉去出風頭!
永遠都别想!
***
更漏滴答。
慢慢熬到了巳時。
微微隙開的窗戶濾進一縷明淨陽光,正好落在慕容黎的眼眸上,把她給照醒了過來。
迷迷糊糊睜了睜睡眼,還是覺著困得厲害。
翻了個身,打算繼續睡。
結果一翻身,剛打算閉上的眼就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瞳眸,蒼白俊俏的面孔近在咫尺,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睡眠不足,她有些懵。
什麼情況?
這誰啊?
長得還怪好看!
為什麼會睡在我身邊?
我是不是在做夢?
“看夠了沒有?”
沙啞且虛弱的聲音灌進耳朵裡,慕容黎猛地驚醒過來。
這不是做夢!
嚇得她捲起被子就朝後躲。
但她忘了自己隻挨著床邊睡的,身子往後一挪,“碰”地一聲,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床前的地坪上。
“......啊......唔......好痛!”慕容黎摔的齜牙咧嘴,什麼睏意都沒了,也想起來躺身邊的男人是誰了,“蕭靖權!你嚇我做什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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