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銘安姬冥修道。
皇帝哦了一聲:“對,就是他!”
姬冥修一瞬不瞬地打量著皇帝道:“我沒吩咐過他任何事
皇帝愕然。
姬冥修緩緩走向了皇帝,一把伸出手,探向他的臉。
皇帝沒有閃躲。
一旁的禦林軍卻被姬冥修殺氣騰騰的動作刺激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。
皇帝冷聲道:“做什麼?都給朕退下!”
禦林軍猶豫著退下了。
姬冥修沒在皇帝的臉上發現任何端倪,當然,不排除用邪術易容的辦法,但如果這個皇帝是假的,那方才不該毫無戒備才是。
“你怎麼了?”皇帝問姬冥修。
姬冥修抽回了手,看了皇帝一眼,微微一歎道:“微臣以為皇上是人假扮的
皇帝笑了:“什麼人敢假扮朕?”
想到了什麼,皇帝笑容一收,蹙眉道:“你當真沒讓你的長隨給朕遞口信?”
姬冥修正色道:“沒有
皇帝遲疑:“那……”
姬冥修知道他在想什麼,搖了搖頭道:“銘安不會背叛過,多半是讓人給冒充了
皇帝想起那張與銘安長得一模一樣,身形一樣,連說話聲都毫無差别的長隨,似笑非笑地看了姬冥修一眼:“看來,你在夜羅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啊
姬冥修道:“說來話長,回頭再慢慢與皇上解釋,皇上為什麼會帶一口玉棺來此?”
皇帝抱怨道:“還不是你的……那個假冒的長隨,給朕帶口信,說是你說的,昭明的遺體很快就要運回來了,原先的玉棺有磨損,讓朕給準備一口新的
姬冥修淡道:“這您也信?”
皇帝抬起巴掌:“你小子!”
這一巴掌終究是沒落下去,好歹這是昭明的墓地,遺體不在了,魂魄指不定還在四周遊蕩呢,讓她看見他揍她兒子,她該難過了。
皇帝無奈地瞪了姬冥修一眼:“還不是怪你,一走這麼久,連封書信都沒有,不是那長隨時不時給朕報個信,朕還以為你死在外頭了!”
所謂關心則亂,也不如此了。
姬冥修換上一副好臉色,客客氣氣地問道:“皇上的毒可解了?”
說的是紫藤羅玉的毒,姬冥修在離開前曾將解藥給了皇帝。
皇帝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,本想抓著姬冥修好生地訓斥一番,可一看他清瘦得厲害,又一句狠話都放不出了:“小薇和冥燁都怎麼樣了?孩子找到了嗎?”
姬冥修點點頭:“都回來了,具體的……我改天再與您細說
皇帝黑了臉:“你什麼意思?才回來又要走啊?”
姬冥修欠了欠身:“表哥告辭
“你……”皇帝氣得半死,想想這是昭明的陵墓,又深呼吸,壓下了把姬冥修撈回來狠揍一頓的衝動。
老太監訕訕地走了過來:“皇上,您看這……”
“這什麼這?”皇帝瞪了瞪他,望向被挖得七零八落的墳墓,心煩意亂地說道,“填上填上,都填上!”
姬冥修回到馬車上時,姬無雙已經從殺手口中知道陵墓的動靜了,不由地狐疑道:“那個假的長隨應當是雲夙安排的,他為什麼這麼做?為什麼要把皇上騙去陵墓
馬車上除了姬冥修與姬無雙,還有一個易千音。
易千音眨了眨眼:“不會是聲東擊西吧?”
“聲東擊西?”姬無雙朝他看了過來。
易千音挑眉道:“不是說有兩個入口可以到達地宮嗎?一個是公主陵,一個是西大營,會不會雲夙在這邊弄了個障眼法吸引我們的視線,事實上他是去了另一邊?”
姬無雙分析道:“西大營的秘密,按說是沒有外傳,不過地宮的秘密也沒人外傳,雲夙連地宮都知道了,會知道西大營的秘密也不足為奇了
說罷,姬無雙扼腕,這個男人的手段,令人膽寒啊。
西大營後山的入口是由孟婆婆一家看守的,孟婆婆不會允許姬冥修以外的任何人進入,對方強闖,隻有一個法子,便是殺了孟婆婆一家。
易千音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,啊了一聲道:“孟婆婆他們豈不是有危險?”
姬無雙趕忙說道:“少主,我這就帶人去一趟!”
易千音起身道:“還是我去,我比你快!”
易千音挑了一匹汗血寶馬,馬不停蹄地去了。
鬼王挑開車簾,一道黑影如同旋風一般,打他眼前颳了過去,把他的糖豆都刮掉了!
鬼王古怪地挑了挑眉。
下一秒,他也像一道旋風,唰的一下地自馬車裡刮跑了。
易千音跑著跑著,馬蹄聲不見了,周圍的景物變低了。
錯覺吧?這難道是一匹飛馬?
他疑惑地咦了一聲,低頭一看,就見他的馬果真是飛起來了!
他簡直心驚肉跳啊!
鬼王舉著他的馬,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衝刺著。
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,路邊攤全都被刮翻了,路人卻隻能看見一道殘影。
易千音的腮幫子都被灌進來的冷風吹變形了,乃至於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,不然他可真想說——
你……你舉我就夠了,你舉馬做什麼呀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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