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匈奴考生敗在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項目上,小姑娘以絕對的實力摘下了武試的第一,又將囂張的費連、傲慢的匈奴小王子碾壓得渣不剩。
真是揚眉吐氣,揚眉吐氣啊!
……
一日的考試圓滿結束,考生陸陸續續地從書院裡出來了,久候多時的家長或仆從蜂擁而上,將自家孩子接回了家。
喬薇與姬冥修站在人群中,儘管知道她不會被人撞跑,但姬冥修還是牢牢地牽住了她的手。
喬薇伸長了脖子,朝裡左看右看,一貫淡定如水,這會子竟然忍不住地心急如焚:“怎麼還不出來?”
忽然,三個明顯小了一號的考生自大門裡出來了。
喬薇還擔心他們太小,會讓急著回家的考生撞到,可令喬薇感到驚訝的是,所有考生都很照顧這幾個孩子,將空間留得大大的。
三小隻懷裡不知抱著什麼,抱得滿滿的,望舒的最多,幾乎都堆成小山了。
望舒看見了爹孃,噠噠噠噠地跑了過來,一把撲進喬薇懷裡:“孃親!”又看向一旁的姬冥修,“爹爹!”
姬冥修將女兒抱了過來,平日裡上朝也是一整日不見,但不知為什麼,卻不如今日這般想念,大概是知道她去上學了,心中擔憂又牽掛吧。
姬冥修看著女兒懷裡的一大堆零零散散的東西,納悶地問道:“這些是什麼?”
望舒一臉無奈地說道:“是考生哥哥們送的東西!我說我不要,可是他們一定要給,太盛情難卻了
姬冥修:“……”
喬薇:“……”
還盛情難卻呢,平時教個字半天學不會,這會子為了幾包吃的,連成語都蹦出來了,真是讓人哭笑不得。
很快,景雲與鎏哥兒也跑過來了,明明他們才是男孩子,可是死活跑不過妹妹(小侄女兒),滿眼的辛酸淚啊!
二人懷中也有不少禮物,大多都是考生從家中帶來的小食,也有一些毛筆、扇墜等小玩意,確實是那些考生硬塞給他們的,大家沒别的意思,隻是很喜歡這三個小傢夥罷了。
三小隻收穫滿滿,心情大好地上了馬車。
景雲與望舒上過那麼多次學,但是被爹爹接送還是頭一次,感覺特别滿足!
鎏哥兒從沒見過那麼多人,也從沒離開過大人那麼久,簡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,興奮得不要不要的。
倆口子起先有些擔心三個小傢夥會不適應,可照幾人的反應來看,根本就是自己多心了。
“中午吃的什麼?”喬薇問。
“饅頭,粥,鹹菜望舒掰著手指頭說。
喬薇無語地看向姬冥修:“你母校的夥食這麼差的?”
學費可是很貴的好麼?三個小傢夥的報名費就花了六十兩,若是考上了,日後的束脩銀子一人一月五十兩,阿生在鎮上的私塾上課,一月的束脩才二兩,也沒聽阿生說他吃的饅頭和鹹菜。
姬冥修雲淡風輕道:“今天可能是出了什麼狀況,平時的夥食挺好的
喬薇稍稍放下心來,不是她捨不得孩子吃苦,而是三個都在長身體的年紀,正是需要大力補充的營養的時候,饅頭鹹菜吃上一頓兩頓沒問題,天天吃就有些不夠了。
之後,喬薇又問了三人考了些什麼。
望舒道:“有寫字,還有跑步
景雲:那不是跑步好麼?是騎馬……
望舒吃了一口小桃酥,歪著腦袋道:“夫子還讓我幫他搬東西!”
景雲:那是舉鼎、舉鼎、舉鼎……
“我下棋了鎏哥兒突然說。
喬薇微笑著看向他:“和誰下了?”
鎏哥兒自豪地說道:“和很多很多人
“那你下贏了嗎?”喬薇問。
鎏哥兒點點頭:“贏了
下了十八場,輸了十七場,最後一場是和景雲下的,這一場景雲用上了洪荒之力,總算讓這個不靠譜的叔叔贏了,然後這個叔叔就把前面十七場的敗績給忘了……
考的時候喬薇擔心這個,擔心那個,真正考完了喬薇反而輕鬆了,儘力了就好,至於結果如何,姑且儘人事聽天命吧。
幾人回了府,姬老夫人盼了一整天了,飯都沒好好吃,終於將幾個小傢夥盼回來了,她倒是不擔心景雲與望舒的,畢竟這倆孩子在鄉下就開始上課了,但鎏哥兒出門是頭一遭,身邊沒個仆婦丫鬟跟著,摔跤了怎麼辦?尿褲子了怎麼辦?餓了怎麼辦?不好好吃飯怎麼辦?
“祖母鎏哥兒規規矩矩地行了禮。
姬老夫人將他抱進懷裡,問他今天都做了什麼,可吃了飯,可去了茅房,可有摔著碰著。
鎏哥兒特别小大人似的說:“吃過了,我還帶他們兩個去茅房了
姬老夫人欣慰:“這才像個做叔叔的樣子!鎏哥兒長大了,變乖了,也懂事了,都會照顧望舒與景雲了!”
鎏哥兒也覺得自己真的是這樣!
鬨騰了一整日,三人在落梅院玩著玩著,等喬薇推門叫望舒與景雲回青蓮居時,發現三人已經橫七豎八地趴在地毯上睡著了。
喬薇將鎏哥兒抱到床上,脫了衣裳與鞋襪,拉過被子給他蓋好,又喚來姬冥修,一人一個抱回了院子。
夜裡,喬薇躺在自家相公的懷中:“你說,他們能考上嗎?要不要去問問姑父?”
姬冥修寵溺地笑了笑:“對自己孩子這麼沒信心呢?”
喬薇道:“我這不是擔心望舒與鎏哥兒嗎?我知道景雲一定能考上
姬冥修道:“你要實在擔心就去問問姑父
喬薇撇嘴兒道:“算了我還是不問了,我安心等著,反正三天後就什麼都知道了
“說的也是姬冥修溫聲道,“老大老二都要上學了,老三還沒影,是不是該加把勁了?”
喬薇嗔道:“我看你不是想要老三,隻是找個藉口不停地胡來
姬冥修道:“誰讓娘子這麼勾人,為夫把持不住
喬薇似笑非笑道:“有沒有人與相公說過,相公也很勾人?”
說罷,一個翻身。
姬冥修眉梢一挑:“娘子很喜歡在上面,不過可惜……”
話未說完,他身形一轉。
喬薇幽怨地看著他。
他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這種事,還是相公來比較好
“論力氣,我的好像不比你小喬薇皮笑肉不笑地說完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藏在枕頭下的髮帶,將他的手腕綁在了床頭的柱子上。
姬冥修戲謔地看向她:“娘子原來喜歡這樣
喬薇笑道:“很快相公也會喜歡的
姬冥修淡淡地挑眉。
突然,她一陣天旋地轉,幾乎是同一時刻,她的手被綁住了,她不可思議地動了動手腕。
姬冥修淡淡地笑道:“天蠶絲的繩子,掙不開的
喬薇仰頭一看,發現係在她手腕上的不是方才用來綁他的髮帶,而是一條銀白色的小菱花繩,這傢夥……分明是有備而來!
姬冥修將喬薇的髮帶輕輕地丟到地上:“和本少主玩心眼,喬幫主還嫩了些
這一晚,喬幫主被懲罰得很慘。
……
等待考試結果的這幾日,喬薇回了一趟犀牛鎮,先去容記探望了容老闆。
容記的生意已經好到需要接受預訂了,大堂被擠得滿滿噹噹,夥計的數量翻了一倍,廚師也新增了三個,原先的庫房推掉了,改造成了第二個廚房。
後邊那塊地被容老闆買了下來,建了一座小宅子,將容老闆與喬薇的賬房遷了過去,至此,二樓所有的屋子都成了待客的廂房。
姚青還是沒有離開容記,上個月他開始掌勺了,他做菜又快又好,深得幾位師傅喜歡。
小六當上了堂長,換到現代,妥妥的是個大堂經理了。
容老闆坐在自己新建的賬房內,抓著一把瓜子,優哉遊哉地嗑著,喬薇站在他對面,他卻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。
喬薇也不客氣,自個兒拉過一把椅子坐下,看著他,微微一笑道:“喲,容哥這是怎麼了?臉色這麼臭,誰惹我們容哥生氣了?”
容老闆吐出一顆瓜子殼,不鹹不淡地說道:“你誰呀?”
喬薇笑道:“容哥可真是貴人多忘事,我才走了沒幾個月呢,就不認得我了?”
容老闆總算是朝喬薇看了過來,嗤了一聲道:“你長得倒是有那麼點兒我們這兒的二當家
喬薇笑出了聲,抓了一把盤子裡的瓜子,容老闆眸子一瞪,去拍喬薇的手,被喬薇輕鬆躲過了。
喬薇剝了瓜子,放到容老闆面前,燦燦地笑道:“給,容哥
容老闆哼道:“别以為剝兩顆瓜子我就能原諒你了!”
喬薇笑道:“哪兒能啊?我還沒給容哥席蒿待罪呢,怎麼也得跪上個三天三夜,才好叫容哥消氣
“你也知道!”
喬薇歎道:“我當然知道,我一走就後悔了,但是已經上路了,沒辦法回來,我去的地方又太遠,在海上呢,不好與你聯絡,這才幾個月杳無音信。可我心裡絕對是有你的,我回來看的第一個人就是你!”
容老闆弱弱地瞟了喬薇一眼:“真的?”
喬薇無比認真道: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”
容老闆拿腔拿調道:“你沒去看崔公公?”
喬薇嫌棄地說道:“崔公公是哪根蔥啊?他怎麼能和容哥你相提並論呢?我和他都是各取所需,和容哥你才是真心實意。我每次和崔公公談生意,腦子裡想的都是你。容哥你要相信,别人都是浮雲,咱倆才是命中註定!”
容老闆的臉總算沒那麼臭了:“你在外頭的幾個月……有沒有揹著我再找一個?”
喬薇比手指:“我對天發誓,絕對沒有!”
容老闆黑著臉道:“我警告你,容忍一個崔公公已經是我的極限了,你要是再敢整出第二個……”
喬薇信誓旦旦道:“容哥你放心,我保證這輩子都隻有你一個
“那崔公公呢?”容老闆淡道。
喬薇毫不猶豫道:“他隻能算半個!”
容老闆哼了一聲,拉開抽屜,取出一個錦盒,砸在她手邊:“給!”
“這是什麼?”喬薇問。
容老闆道:“你的紅利
“我有紅利了?”喬薇喜滋滋地打開了盒子,看著厚厚一疊銀票,心裡哇出了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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