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飛絕能猜到的,其餘幾人也差不多猜到了,畢竟在他們之前坐著馬車進入地宮的隻有雲夙一個。
雲夙在逃避姬冥修與玄衣衛的追殺時,一直都帶著公孫長璃,眾人便以為馬車裡坐著的也是公孫長璃,誰料,竟是喬薇與幾個孩子?
“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叔叔?”姬冥修問。
景雲搖頭。
姬冥修又道:“是沒有,還是你睡著了沒看見?”
景雲說道:“睡著了沒看見
燕飛絕揣測道:“會不會是雲夙把公孫長璃給帶走了?為了脅迫我們,於是把望舒與喬丫頭也抓走了?”
雲夙那個大變態,連雲珠的功力都敢吸,喬薇與望舒若果真犯在他手上,那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?
喬薇如今的體質,在雲夙眼中根本就是一枚行走的血丹,雲夙會輕易放過她才怪了。
至於望舒,她能拉開血月弓,她的血,想來對雲夙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。
這麼一想,燕飛絕整個人不好了。
海十三正色道:“少夫人與望舒有危險!必須趕緊找到她們!”
……
“有危險”的望舒,此時正站在一處空蕩蕩的宮殿前,當然她並不知身後就是一座宮殿,她的身旁是已經停下來的馬車,馬兒跑了一路,累得直打呼呼。
她身前的地板上,趴著出氣多進氣少的雲夙。
雲夙打死也沒料到自己飛奔了這一路,就是為了逃離小傻子的魔掌,哪知這小傻子居然就坐在他的馬車上。
小傻子幾時坐上去的?
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?
小望舒打開了百寶箱。
她是一個有始有終的小姑娘,不能半途而廢的,老伯伯的針還沒有施完,等施完了,老伯伯就能和從前一樣活蹦亂跳了。
“你還會變年輕呢!”
上次那個老伯伯,就被她治很年輕了。
她的醫術,就是這麼高明!
三枚弑神針入體,雲夙原本就沒多少力氣,是憑著一股求生的本能才駕著馬車潛逃了,這會子摔了一跤,五臟六腑都給摔痛了,别說逃,他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。
最後的最後,雲夙被望舒小神醫翻來覆去地施針了一遍,疼得死去又活來。
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是。
最要命的是,他已經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,更别說去凝結散掉的血丹了……
這是他好不容易才凝結出的血丹,下一次還不知是什麼時候了。
莫非上天果真要亡他?
都走到這一步了,都進入地宮了,怎麼可以功虧一簣?
他不甘心,他不甘心!
他縱然無法再凝結血丹,但隻要他人在地宮,就還有一線生機。
姬冥修那個大傻子,大概並不知道地宮裡究竟有什麼寶貝吧?隻要找到了那個寶貝,他的傷就能不治而愈,他散掉的血丹也能迅速凝結。
屆時,即便沒有血丹之血,他也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血魔!
望舒收了針,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,如釋重負地說道:“呼呼,好累好累呀!老伯伯,你感覺怎麼樣啦?是不是好多啦?你先休息一會兒,我去看看我孃親的醫書,我現在會生火啦!”
雲夙渾身一抽!
望舒噠噠噠噠地跑上馬車,去百寶箱裡翻找孃親親手書寫的醫(食)書(譜)了。
就在雲夙幾近絕望的時候,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緩緩靠近了。
雲夙餘光瞄到了對方的樣子,眸子裡掠過一絲詫異,儼然沒料到他也進來了。
對方也看見了雲夙,對方豎起食指,壓在嫣紅的唇瓣上,比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隨後,他自懷中取出了一方灑了濃烈蒙汗藥的帕子,緩緩地靠近馬車。
雲夙的眼珠子一直追隨著他。
他來到了馬車前,不著痕跡地挑開簾子,就要用蒙汗藥迷倒馬車裡的小姑娘,哪知等他定睛一看,就發現馬車裡一個人影都沒有了!
人呢?
剛剛還在馬車上的!
“叔叔!”
一道萌萌噠的聲音驀地響在慕秋陽的身後。
慕秋陽的身子一抖,一把轉過身來,就見本該在馬車上的小姑娘,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,懷裡抱著一個幾乎能閃瞎人眼睛的黃金小箱子,笑眯眯地看著他。
慕秋陽簡直像見了鬼似的!
這傢夥幾時下來的?!
“叔叔你帕子掉了哦望舒十分熱心地給他撿了起來。
慕秋陽膽寒地接過了帕子。
别說慕秋陽暗地裡見過望舒,就算沒見過,隻是憑著這張與喬薇五六分相似的臉,也能猜出對方就是姬家與隱族的小千金。
慕秋陽的目光在望舒的身上來回打量了半晌,不知想到了什麼,眼神一閃,和顏悅色地說道:“我是你爹爹的朋友,你爹爹讓我來接你的
望舒眨巴著眸子:“真的嗎?我爹爹也來了?”
“當然是真的了
慕秋陽話音一落,姬冥修果真帶人朝這邊走來了。
慕秋陽聽到了漸漸逼近的腳步聲,望瞭望身側的宮殿,對望舒道:“你爹爹就在這裡面,我們去找他吧!”
望舒點頭如搗蒜:“好呀好呀!”
慕秋陽來不及收拾馬車,在馬匹上狠狠地甩了一鞭子,馬兒吃痛,馬車絕塵而去。
隨後,慕秋陽背上雲夙,帶著望舒,走進了一旁的宮殿。
宮殿裡黑漆漆的,望舒舉著一顆夜明珠,一邊走一邊問:“我爹爹在哪裡呀?”
“少主,你聽,是馬車!”
殿外,傳來了燕飛絕激動的聲音。
慕秋陽眉心一跳,騰出一隻手,一把摁住瞭望舒的夜明珠。
殿內瞬間暗了下來。
隨後,他望瞭望一旁的房門,哄騙道:“你爹孃在裡頭,快進去找他們
望舒乖乖地進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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