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這一幕的公孫長璃與胤王險些沒一口氣梗在喉頭,生生把自己給噎死了!
你識字嗎?識字嗎?識字嗎?
就敢捧著書看了?!
喬薇拎著一壺煮好的果子釀走了過來,她見對方如今安靜,不敢出聲打攪,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。
她走到鬼帝身邊,小心翼翼地給鬼帝倒了一杯果子釀。
果子釀,又名百果酒,製作原理與葡萄酒雷同,隻是用的果子更多一些,味道更甜美一些,酒性也沒那麼濃烈。
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可她倒酒的動作依舊“驚擾”了鬼帝。
鬼帝朝她看了過來,十分紳士地略了頷首。
喬薇嚴重懷疑,如果給他一頂帽子,他一定會脫帽致敬!
聖教那種汙濁的地方怎麼會養出這麼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啊?
喬薇沒把對方當外人,也就沒刻意掩藏自己的情緒,公孫長璃與胤王一見她那表情便知她在想些什麼,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。
很快,他們便發現翻白眼都不足以表達自己內心的翻滾了。
喬薇竟然湊到鬼帝的身邊,笑著喚了他一句聖師大人……
公孫長璃與胤王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喬薇笑著看了一眼鬼帝手中的竹簡,輕聲道:“聖師大人,您也喜歡看這本書啊?我相公在家時最愛看它了,可惜我不懂夜羅文
鬼帝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,大大方方地攤開竹簡,對著日光看了起來。
胤王不懂夜羅文,可公孫長璃懂啊!
公孫長璃簡直沒眼看了,書都拿倒了,您就别裝了成嗎?
喬薇由衷地誇讚道:“沒想到聖師也這麼學識淵博
公孫長璃要吐血了……
喬薇見鬼帝這麼認真,不好繼續打攪他做學問,看了一眼盤子裡的糖豆,說道:“糖豆吃多了上火,您把這一盤吃完,就不要吃了,我再給您做些别的
說罷,拎著茶壺去了廚房。
若是以為鬼帝這樣就作完了,那便太天真了。
鬼帝沒著急喝果子釀,而是放下書,端起桌上的糖豆,嘎嘣嘎嘣地吃了起來。
鬼王在不遠處,一臉幽怨地看著他。
鬼帝吃得差不多時,朝鬼王招了招手。
鬼王內心是拒絕的!
忍辱負重地走了過來。
鬼帝將盤子遞到了鬼王的手中。
鬼王看著盤子裡僅剩的一顆糖豆,當即眼神兒一亮。
恰巧這時,喬薇又打廚房出來了,一眼看見鬼王一手端著空空如也的盤子,一手拿著最後一顆糖豆,正迫不及待地往嘴裡送。
喬薇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,走上前,拿下了沒被鬼王送進嘴裡的糖豆,放回盤子,痛心疾首地說道:“殿下,這是給聖師大人的糖豆,您怎麼能全都吃光了呢?我早上不是給您炸了一袋嗎?”
說著,喬薇把鬼王塞在懷裡的糖豆袋子拿了出來,打開讓鬼王自己瞧,“您看,還這麼多呢!”
鬼王委屈:“吼~”
喬薇不好讓鬼王把糖豆賠給人家,這也太小氣了,好像自己缺這麼幾顆豆子似的,喬薇去廚房,又給鬼帝炸了一盤。
可鬼帝依舊沒有作完。
喬薇前腳一走,後腳鬼帝便朝鬼王伸出了手。
鬼王乖乖地把自己的小糖豆交了出去。
吼~
好肉痛!
……
喬薇最終還是發現公孫長璃與胤王了,景雲是被公孫長璃的小護衛送會府的,喬薇還欠他一聲謝謝,忙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。
“長璃,你來了喬薇微笑,看了胤王一眼,冷下臉來,“你怎麼也來了?”
胤王看著這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,氣得心口直抽抽:“你什麼意思,喬氏?”
喬薇坦蕩地說道:“不歡迎你的意思啊,王爺聽不懂嗎?啊,現在我該稱呼您少教主了,慕王府廟小,容不下少教主這座大佛,少教主還是儘快離開吧
二人的關係不過是在容妃一事中好了幾日而已,再見面,竟然又成了這副水火不容的樣子。
胤王也很不解,怎麼這個女人就是這麼能氣他?每次都要活活氣死他!
胤王原本想告訴那個男人根本不是聖師,是殺人如麻的鬼帝!可她自找的,她惹毛他了,他不想說了!
“你也不許說!”他低聲警告公孫長璃。
喬薇先公孫長璃一步開了口:“說什麼說?”
胤王沉聲道:“不告訴你!”
喬薇切了一聲:“我還懶得聽呢!”
胤王氣得牙癢癢。
喬薇見他不走,淡淡地笑了一聲:“少教主還愣著乾什麼?想讓我送嗎?抱歉啊,我要招呼貴客,就不送您了,您慢走啊
胤王暴怒:“喬氏!”
喬薇不理他,笑著看向公孫長璃道:“進去坐會兒吧,我新做了果子釀,很甜的
公孫長璃道:“好
喬薇領著公孫長璃,轉身朝院子裡走去。
胤王獨獨被丟下,又沒臉又尷尬,火冒三丈地說道:“喬氏你知道他是誰嗎就把他往屋裡帶?他既不是聖教的尊主,也不是聖教的弟子,卻能在聖教自由出入,還讓所有人都忌憚他,你就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嗎?你這麼迫不及待把他往院子裡帶,不怕引狼入室嗎?”
喬薇頓住了步子,回頭,淡笑一聲道:“最大的狼就是你,你走了,天下就太平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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