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乖乖地喚了“趙伯伯”。
趙哥高興地抓了兩把糖花生塞進二人口袋。
二人開心地道了謝。
趙哥與喬薇談起了正事:“你買高粱種子做什麼?自己種嗎?”
喬薇點頭。
趙哥微微蹙眉:“你還不如種水稻,現在很多人都不種高粱了,它沒甘蔗甜,產量上不去,蟲害又難打理——”
喬薇明白趙哥說的是實在話,她記得自己小時候,還是經常能吃到甜高粱的,甜高粱的皮兒特别利,一不小心便能在手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,但她喜歡那種味道,比甘蔗的更好。
可是慢慢的,周邊的村子都不種它了,究其緣故,可能就是趙哥說的這幾點。
但那塊鹽堿地種不了别的,倒不是說沒有第二種耐鹽堿的植物,麻黃、垂柳、杏樹等都可以種,但既要收割快、又要好賣、還要是她比較熟悉的作物,非甜高粱莫屬。
喬薇道:“那塊地原先是荒地,不收我佃租,稅收也減半,怎麼種都不會虧的
這麼一說,趙哥就放心了:“你要多少?”
喬薇沒有從頭種過,有些拿不定主意:“那塊地約有十畝,趙哥覺得多少夠?”
趙哥想了想:“種高粱的話,一畝大概兩斤到三斤的樣子,你不差錢就買三十斤,這幾年種高粱的人少了,進的種子也少,運氣好,到最後都是你的;運氣不好,賣完了也進不到貨了
喬薇如今可是擁有三十兩白銀的小富婆,當然不差這點種子錢,爽快地買了三十斤,花了一兩銀子。
沒有還價。
她這人素來有怨報怨,有恩報恩,趙哥在賭坊三番兩次與她方便,她總還是記得他的好的。
臨走時,趙哥叫住了喬薇:“差點忘記個事兒
“什麼?”喬薇問。
趙哥的面色有些擔憂:“今天有個京城來的公子去賭坊找你了。你跟大金不熟,可能不清楚他的底細,他在京城是有人的。他上次被抓進衙門,就是那人動用關係,將他提前釋放了。别是他們心存不忿,找上門來向你尋仇了
為這點事尋仇,心眼未免也太小了,是吳大金招惹她在先,她可沒對吳大金背地裡使過一次陰招,便是賭坊那次,她也忍住了沒出老千。
“長什麼樣?”她問道。
趙哥答道:“特别俊的公子哥兒,穿著紅衣,拿著一把扇子
啊,冥修的朋友,那個騷包的紅衣大美男。
喬薇微微一笑:“多謝趙哥提醒,他不是來尋仇的,是來看熱鬨的
“你認識?”趙哥愕然。
喬薇笑了笑:“認識他的朋友
正所謂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那紅衣公子一看便是個京中權貴,他的朋友,想來也是不貲之軀。這個小村婦竟然認得那樣貴重的人,可見也非池中物。
趙哥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偏幫吳大金,而是將一碗水端平,還給了她一些力所能及的關照。
不管她承不承自己這個情,至少自己都沒有得罪她。
買完種子後,喬薇雇了一輛馬車回村,孩子們累了,趴在喬薇懷裡睡了過去,剛剛還吵著不要哥哥的望舒,拉住了哥哥的小手,景雲也握住了她的,兩個小傢夥就這麼奇蹟般地和好了!
喬薇在馬車上顛了顛啊,也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。
喬薇睡得正香,卻忽然被一陣聲嘶力竭的聲音驚醒,她嚇得一個激靈,睜開了眼,看見懷中孩子好好的,才長長鬆了口氣。隨後,她挑開簾幕,就發現馬車已經快進村了。
村口的老槐樹下,圍了不少人,其中一個是羅大娘,剛剛那道聲音便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。
她用手揪著一個老村婦的衣領,鼻涕眼淚一大把地說道:“你不能就這麼走啊!你走了我兒媳咋辦呐?”
那個老村婦喬薇曾見過一面,在翠雲弟弟的童生席面上,是隔壁村兒的王大娘,也是十裡八鄉唯一的穩婆。
王大娘為難地說道:“我也沒辦法呀!她那個情況,生不下來的!你們給準備後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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