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美人攤手:“如今真相大白了,你六年受的苦,可别再算在我二哥頭上了
二哥黑了臉:所以他這頓揍是白捱了麼……
送别第一美人與兄長後,喬薇黑著臉地出了花廳。
誰暗算她?
最好别讓她揪出來,否則非得把他大卸八塊!
……
青蓮居人多活兒少,並不怎麼忙碌,基本上早飯過後一個時辰,便能將院子裡的活兒乾個七七八八,這會子臨近正午,理應沒多少人的,然而奇怪的是,青蓮居的大門都被下人堵死了,裡頭吵吵鬨鬨,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
“怎麼了?”喬薇的聲音響在眾人身後。
堵在最外圍的婆子回頭,見到是她,慌忙退至兩旁,她們可沒忘記這位新夫人昨日是怎麼把兩個婆子丟出去的。
她倆讓了,很快其餘人也發現了喬薇,也乖乖地讓開了。
喬薇走進了院子,正中央的青石板小路上半躺著面色發白的吳媽媽,吳媽媽靠在碧兒的懷裡,在二人身前,站著滿臉赤紅的煙兒。
煙兒是青蓮居的二等丫鬟,新婚那晚,便是她伺候的熏香。
煙兒焦急又害怕地說道:“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,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摔倒?我就是輕輕扒了她一下!”
碧兒冷冷地看著她道:“你是不是記恨吳媽媽給少夫人通風報信了,想藉機整她?”
“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”煙二急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喬薇走上前:“怎麼回事?”
眾人噤聲,給她行了一禮。
碧兒就道:“夫人,剛剛煙兒不知對吳媽媽做了什麼,吳媽媽突然就癱瘓了,兩條腿都無法動彈了!”
吳媽媽昨日“出賣”了她們,她們懷恨在心,會刁難吳媽媽倒也不是說不過去,可喬薇看煙兒的神色,不像在撒謊。
煙兒對吳媽媽確實是有些痛恨的,所以走路的時候,見吳媽媽擋在了她面前,她不耐煩地扒了一下,但僅此而已,别的她可什麼都沒做了。
吳媽媽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,嚇得放聲大哭,她也以為是煙兒對她動了手腳,一邊哭,一邊罵。
喬薇蹲下身,捏起吳媽媽的手腕,給吳媽媽把了脈,隨即用手指在她右腿上戳了戳:“有感覺沒用?”
吳媽媽哭著搖頭。
“這兒呢?”喬薇又戳了戳她腿肚子。
吳媽媽還是搖頭。
喬薇問道:“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渾身乏力?”
吳媽媽依舊搖頭。
喬薇繼續問:“那,會嘔吐、厭食,或者偶爾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?”
吳媽媽不知第幾次搖頭。
喬薇上大學時,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,那是去春遊的時候,一個室友突然下半身失去了知覺,把大家全都嚇死了,後面送去了醫院,做了化驗才發現並不什麼治不了的大病。
而在她發病之前,並未出現過任何醫書上記載的,關於那一種疾病可能會出現的征兆。當然,也可能是出現了,隻是她自己太迷糊,沒注意到罷了。
喬薇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吳媽媽與自己室友的情況相同,但可以一試:“碧兒,屋子裡的香蕉與柚子還有沒有?”
“有的,夫人碧兒道。
喬薇說道:“你去拿給吳媽媽,讓她趕緊吃下,還有想辦法弄點羊乳或者牛乳來,再煮上一鍋海帶紫菜湯,鮮蝦貝肉有沒有?有的話也放一些
“都是給吳媽媽的嗎?”碧兒問。
喬薇點頭。
吳媽媽嚇壞了,那些東西,可不是她這種低賤的下人能吃的!
然而在喬薇眼裡沒有上等人,下等人,隻有正常人,與病人。
眾人將吳媽媽抬進了屋,煙兒領著碧兒去公中的廚房,吩咐人煮了所需的東西,又去了姬家自己的飼養園,弄了一大碗羊奶。
看著少夫人將這麼多好東西賞賜給了一個最低等的灑掃媽媽,眾人都有些傻眼。
昨日少夫人太過雷厲風行,她們還以為少夫人是個多麼不近人情的人呢。
桐院那邊也得知了吳媽媽突發疾病的訊息,荀蘭即刻著人請了大夫,然而等大夫抵達姬家時,吳媽媽已經在大口喝湯大口吃肉了。
下人的屋子,環境不大好,一個大通鋪,睡了七八個下人。
喬薇毫不嫌棄地坐在大通鋪上,捏了捏吳媽媽的腿。
吳媽媽倒抽一口涼氣:“喲!疼!”
屋子裡的下人全都睜大了眼睛,知道疼了,是不是說明好了?
喬薇說道:“這件事,你可冤枉煙兒了,不是她乾的,是你身體缺了一味元素,鉀元素,通俗一點來講,就是你吃的不好,營養不良
這麼說,吳媽媽就懂了,吳媽媽放下筷子,愧疚地看向煙兒:“對不起啊煙兒姑娘,錯怪你了
煙兒破涕為笑:“你沒事就好!”言罷,轉頭看向喬薇,“多謝少夫人
她是謝少夫人替她洗脫了冤屈。
吳媽媽想謝少夫人治好了她的病,還賞賜了一大堆她吃不起的東西。
喬薇淡淡一笑道:“行了,你等好了再給我磕頭吧眸光一掃,見屋子裡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仆婦與丫鬟,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看著她,她心裡咯噔一下,“你們怎麼了?乾嘛這麼看著我?”
“咳咳一個膽兒大些的婆子,姓方,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“少夫人懂醫術,能不能給我也瞧瞧啊?我……我胳膊疼了老久了,舉都有些舉不起來
喬薇招了招手:“你過來
方婆子喜色一笑,過去了。
喬薇給她檢查了一番:“肩周炎,晚飯後你到我屋裡來,我教你幾個動作,你每日做上幾次,一個月後,應能有所緩解
方婆子這病都好幾年了,第一年隻疼了幾個月,後邊好了,但第二年又發了,之後,一年比一年厲害,她有時都疼得睡不著覺,若真能治好,那就太謝天謝地了!
“夫人,我……我能不能也……”另一個二等丫鬟,叫嬋兒的,支支吾吾地紅了臉。
從前誰得了病,都會去找大夫人,因為眾所周知,大夫人會請來郎中,免費給她們看病。
可現在,大家卻更願意找少夫人,不為别的,就為少夫人是個女大夫。
在府裡,訊息傳得飛快,不過一下午,青蓮居就被前來求診的下人擠滿了。
碧兒站在椅子上,大聲吆喝:“别擠啊!都别擠啊!先拿號!煙兒,快給那人一個號!”
“好嘞!”煙兒扯了個寫了號的小紙條,遞給了最末端的丫鬟。
清冷的青蓮居,一下子成了整個姬家最熱鬨的地方。
荀蘭帶著郎中與仆婦抵達青蓮居時,隊伍已經排到外頭來了。
周媽媽幾步上前,拉住了一個往裡衝的丫鬟:“翠萍!裡頭在乾嘛?”
翠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荀蘭以及荀蘭身邊眼熟的郎中,心虛地說道:“不、不知道呀
周媽媽便是那日在落梅院敬茶時,嗆了景雲一把的仆婦,她脾氣可不怎麼好,她掐了翠屏一把,把翠屏肩膀的肉都險些掐掉了:“說不說?”
翠萍害怕地說道:“少夫人……在給人瞧病
“不是隻有吳媽媽病了嗎?”周媽媽問道。
“一開始隻有吳媽媽,後面……”後面的翠屏有些不敢說了。
周媽媽臉色一沉:“你也是來看病的?”
翠屏慌忙否認:“不是不是,我是找煙兒姑娘借針線的!”
周媽媽冷冷地放開了她,回到荀蘭身側:“夫人,您看……”
荀蘭神色平靜:“走吧
主仆二人帶著大夫離開了。
翠屏等她們走遠,笑嘻嘻地跨進青蓮居:“碧兒姐姐,煙兒姐姐!我也要個號!”
微風吹在荀蘭的臉上,吹亂了她的秀髮,一縷搭在了她臉上,她抬手,輕輕地拂去。
看了一下午的病,喬薇最累的是眼睛,回到臥房,沾了點清水揉眼。
碧兒推門而入,歎了口氣:“夫人
“怎麼了?唉聲歎氣的喬薇問。
碧兒就道:“煙兒想請個假,她一個相熟的姐妹,叫翠屏的,出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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