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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曠課……
薛芷幾乎可以想象得到書院裡的情形。
窗明幾淨的教室裡,其他座位上都坐了學生,就自己的那個座位空空蕩蕩!
是不是格外醒目?
太子殿下隻要隨口一問,今天是誰沒有來上課?她薛芷的大名就會傳遍整個京城。
這樣的後果她承擔不起。
再想多一點,太子爺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存心怠慢,故意要逃他的課啊?
那她才是真的完了。
薛芷渾身打著哆嗦,著急忙慌就往茶樓外面衝。
不行!她得回去上課。
就算遲到也比曠課要好。
一路上,薛芷那顆心急促的都快要從胸腔裡面蹦出來。
不斷的催促車伕,快一點再快一點。
沿路還撞翻了不少小攤子。
攤主們都有經驗了,走位精準的避開。
但都沒慌。
大傢夥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攤位,一邊笑嗬嗬的。
上次沈學士在街上超速行駛,也是撞翻了不少攤子。
那一次沈府給了不少賠償呢。
大家都小賺了一筆。
這才過幾天啊,又有好人給大家送錢了!
就紛紛吆喝:“看清楚了沒?是哪家好人?”
“哦,薛尚書家的!他那個車伕我認識。”
“走走走!攤子就不用擺了!我們去薛尚書府上要賠償去。”
“總不好讓人家好人出錢還得跑腿,挨家挨戶給我們送錢!那多不好意思。”
這個提議得到了一條街所有商戶的一致讚同。
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去薛家府上要錢去了。
這邊薛芷不知道自己被髮了一張好人卡,還欠了一屁股債。
她急三火四趕到了惟馨書院。
還沒到呢,馬兒就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哀鳴。
車伕一聲尖叫,馬車倏地停下。
薛芷猝不及防,隨著慣性往前面栽,重重的撞到車廂上。
人還懵著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眼前就是光芒大亮。
她的這輛馬車,車廂被暴力拆開了!
車廂壁四分五裂,被拆到隻剩了一個底板!
怪不得這麼亮呢。
不但有天光,還有武器的閃閃寒光。
有刀有劍有紅纓槍,遠處還有弓箭手張弓搭箭對準了她的腦門兒!
重弓,九石,足有一人多高的重弓,拉力五百斤……
薛芷這些名門淑女,也跟男子一樣要習學六藝的。
射擊也是其中一種。
她曾經看人射過三石弓。
嗡的一聲響過後,一顆西瓜就被爆得渣渣都不剩。
當時她還拚命鼓掌來著。
現在九石弓對準了自己的腦殼……
一旦被這種弓箭射中,她腦瓜子就像那顆西瓜一樣爆開。
畫面太美,薛芷簡直不敢往下想。
薛芷哆哆嗦嗦,惶恐懼怕到了極點,目光都有些虛焦了。
太子衛隊的統領走上前來,冷眼俯視著板車上蜷縮的人。
“老實交代,你擅闖書院究竟想乾什麼?是不是想行刺太子殿下?”
薛芷連連搖頭,眼淚鼻涕流了滿臉都想不起來要擦拭。
“沒有沒有!我我我是回來上課的!我是書院的學生,我遲到了,我……”
看到太子衛隊的人沒有對她動手,薛芷眼中燃起一絲希望。
“我叫薛芷,薛尚書的女兒,家中行五,我真的是這間學院的學生,大哥你一問便知!”
“求求求各位大哥,你們放我進去上課吧,行行好。”
統領絲毫人情不講,根本沒有通融的意思。
“殿下已經在開始講課,你這個時候進去會打擾殿下的講學,我們是不可能放你進去的!小姐還是請回吧。”
其實他也有點同情薛芷。
遲到的經曆他還是有的,薛五小姐的心情他也能體會。
唉。
統領感同身受,感歎一句:“你要學會在眼淚中明白,有些人,一旦錯過就不再。”
旁邊一個侍衛脫口而出:“梔子花,白花瓣,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……”
統領怒:“滾!”
也不知道是在罵薛芷還是罵手下。
薛芷面色慘白搖搖欲墜。
被太子衛隊的人驅逐,她又不敢不走。
萬一再逗留,被當成刺客一箭爆頭,她才是真的有冤無處述。
薛芷人軟得根本站都站不起來,好在她身邊還有侍女。
侍女也害怕,可主子軟成了一灘泥,她又不得不振作起精神。
雇了一輛轎子,載了薛芷急匆匆回家。
薛芷回去了也不得消停。
薛府門口還圍了一大堆等著要賠償的小攤販呢!
薛尚書根本不回家,薛夫人病著,意識昏沉,爬都爬不起來。
大嫂李氏軟弱,隻知道在薛夫人面前侍候,隻知道哭,根本管不了事。
偌大一個薛家,竟然無人可以做主。
管家無奈,隻能找到薛芷,讓她拿主意。
薛芷也沒辦法,隻能強打起精神料理這件事。
直到夜深了才打發走最後一個要賠償的人。
真是身心俱疲,像死過一遭一樣。
就無比懷念大哥薛闊。
大哥要是真能早點回來就好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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