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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說薛荔,那就是明晃晃指的剩下的幾個人了。
程邰馬上舉起了手:“我中的毒和皇上中的毒是一樣的!我也不會害老爺子。”
他比皇帝更期盼著能做出解藥,怎麼可能在中間搗鬼?
他是堅決維護郝老爺子安全的!
那就剩下兩個人,淩彥和左胥蒙。
淩彥和當今太子雲宗政是嫡親的表兄弟,天生是一條船上的人。
要是皇帝沒了,雲宗政就是最大的受益者。
因此,淩彥有最大的嫌疑。
還有一個左胥蒙。
别看他一副精精緻致人畜無害的模樣
但越是這種人隱藏得越深。
淩濮陽最看不慣的就是他!天天往小荔枝身邊湊!
淩濮陽對於靠近薛荔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放心!
程邰就算了,是表哥,沒辦法。但淩彥和左胥蒙……
當然是滾得越遠越好!
淩彥見淩濮陽目光落在他身上,就默默的從懷裡掏了一個令牌出來。
純金的、上面雕有金龍,四個大字閃得眼睛都快瞎了。
——如朕親臨!
淩濮陽:……!
孃的!
這個攆不走!
現在就剩了一個左胥蒙。
左胥矇眼睛一眨,眼中就泛起了一層水霧。
再一眨,水霧凝成水珠,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奶白的皮膚上泛起了粉紅,鼻尖紅紅的,眼睛也紅紅的,嘴唇抖的那叫一個可憐,虛影都出來了。
活像這裡所有人都欺負了他一樣。
其他人都看得不忍心,一起轉頭看向了淩濮陽,都暗戳戳拿眼神替左胥蒙求情。
他這樣的小兔子,可能真沒法做壞事…
然而淩濮陽鐵石心腸,絲毫不為所動。
反而手指頭捏的哢哢作響。
他最受不了這個!
兩步過去,提起了左胥蒙的腰帶,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,大步往外走。
左胥蒙在淩濮陽手上伸胳膊蹬腿兒的掙紮。
本著我不好過,你們也别想過的精神,“嗷”一嗓子開嚎。
撕心裂肺的大叫:“老爺子!”
淩濮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:“閉嘴!”
他師父本來就心煩了,這小子再在這兒大吼大叫的,不是更惹他老人家煩嗎?
淩彥開口道:“算了,讓他跟著吧,我看著他。”
淩濮陽看了看手中倔犟的左胥蒙,又看了看淩彥。
左胥蒙是左駙馬的弟弟,也屬於太子一係。
皇帝又是屬意太子繼位的。
既然皇帝信任太子,都給了淩彥禦賜金牌。
淩彥做事又是極其妥帖的,有他做保,應該沒問題。
眾人也不想再在這上面多耽擱時間。
商量好就偷偷摸摸向後院摸過去。
那間屋子就在後院的一側,單獨一間房,砌在半人高的地台上,用大塊石料壘砌,非常結實,又能防潮隔濕。
因為房子建得高,所以窗戶也高,幾個人想偷摸從窗戶偷窺都不行。
薛荔圍著房子轉了一圈,朝上指了指,意思讓淩濮陽上房頂。
淩濮陽將薛荔細腰一摟,足尖一點,輕輕鬆鬆躍上屋頂,連瓦片都沒有被踩響。
薛荔滿眼讚歎,哇,她男人好帥。
淩彥在底下看著他們倆,也跟著悄悄躍了上來。
隻留下程邰和左胥蒙兩個弱雞大眼瞪小眼。
那三個人上了房頂,趴在屋頂上悄悄的揭了一片瓦朝底下看。
這間屋子方方正正,靠牆三面大櫃子,裡面密密麻麻全是各類藥材,隻一面有窗戶,屋子中間和窗台下面各有一個操作檯。
屋子中間的那個操作檯要大一些,擺著一個燒著紅羅炭的小爐子。
爐子上面咕嘟咕嘟熬著一罐藥。
郝從正端著一碗藥往嘴邊送。
薛荔嘴比腦子快:“住手,不能喝!”
淩濮陽手比腦子快,薛荔話音未落,他手裡就捏了一塊小瓦片,噗的打在那碗藥上。
碗脫手而落,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。
藥也灑了,喝不得了。
郝從嚇了一跳,朝上看過來,見三個人都趴在他頭頂,眼睛就瞪圓了。
還沒等他發火,三個人趕緊跳了下來。
磨磨蹭蹭進了屋。
五個人一字排開站好,老實得不能再老實。
都拿眼睛看著郝從。
薛荔軟軟的喚了一聲:“師父…”就哽嚥著說不下去。
郝從自然明白孩子們的心意。
歎了一口氣道:“你們别管。”
淩濮陽張了張嘴。
怎麼能不管呢?
他是師父啊!
可是,淩濮陽卻發現自己想說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如果換了是自己,恐怕也會做出和師父相同的選擇。
他不能說,也不能勸!
高大如山嶽一樣的男人,脆弱無比:“讓我幫您!師父,我幫您!”
郝從笑了起來,答了一個字:“好!”
他雙手微顫,打開櫥櫃取了兩本厚冊子,一本交給了薛荔,一本給了淩濮陽。
“這上面是我做的記錄。
“我第一次服那個毒是兩個半月之前,這裡面有我的身體情況,大小便、睡眠、脈象、心跳等等,還有用藥的情況。”
他看向薛荔:“以後這記錄和整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,特别是用藥的情況。”
“我現在記性真是不好了,有些藥還重複用了兩遍,有你在,我就輕鬆得多了,咱們一定要找出最有效最合理的配比來。”
淩濮陽:“師父,我去把薛滿給你提過來,拿她試藥!”
那女人不是為他死都願意嗎?
想必為他試藥也會很開心的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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