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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現在把人拐了,弄上船就可以走。
等到她的家人察覺並且找過來,自己的船隊早就離開大昭了,她家人隻能乾著急,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!
簡直完美!
井邊一郎越想心裡越得意。
對於拐人這種事他是駕輕就熟。
這種場合,痛心疾首的父親逮叛逆的女兒回家。
就算這女孩拚命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,說不認識自己,也根本沒用。
他輕輕鬆鬆就能化解。
因為是家務事,圍觀群眾也基本不會管。
怎麼看他也是贏定了。
果然他這麼一說,周圍就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上來勸薛荔了。
“閨女你就跟你爹回去吧!好好孝順家人,不要再出來鬼混了。”
“你爹對你多好,還找你回去!要是我女兒這樣,老子早就把她打死扔出去了!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回家?”
井邊一郎配合著掉了幾滴眼淚。
“孩子不爭氣我們有什麼辦法?我也想把她打死了事,可她祖母不!她祖母為了她天天在家裡哭,眼睛都快哭瞎了。”
話說得情真意切,更加惹來周圍人的唏噓。
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疑惑的問她娘:“不會是柺子吧?!”
就被她娘一把捂住了嘴巴:“噓!别亂說!”
柺子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,萬一他們有同夥,報覆上自己就不好了。
世間百態,都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。
薛荔放眼周圍,竟然沒有一個幫自己的。
甚至周圍那些擺攤的小販都熟練的開始收拾東西。
準備轉移地方擺攤,生怕禍及自己。
薛荔隻能自救。
遠遠的,她在人群裡面看見了淩彥。
心中大定。
悄悄的擺了擺手示意淩彥不忙過來。
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內側掐了一把。
薛荔哇的一聲放聲大哭。
哀求的看著井邊一郎:“爹!你别打我!我跟你回去!”
井邊一郎一喜,心道這姑娘年紀雖小,倒還挺識時務。
識時務的薛荔繼續嚎啕大哭,口齒異常清晰,周圍人都能聽見:
“爹,我保證乖乖的去做工,給你還賭債!爹,你别讓我跟那幾個叔叔睡覺!好疼啊!哇!”
井邊一郎握著薛荔的手都抖起來了。
瞪著眼睛看向她。
彷彿在看一個魔鬼。
她……在說什麼鬼東西?!
什麼做工幫自己還賭債?他什麼時候有賭債?!
還有什麼陪幾個叔叔睡覺……
她……怎麼說得出口的?!
薛荔此話一出,眾皆嘩然。
剛剛還在勸薛荔好好聽話,跟家長回家的幾個人頓時就不淡定了。
這是什麼父親?!
這不是父親,是魔鬼!
他們還在勸人小姑娘回家,那是親手把人推向魔窟啊。
井邊一郎驚得口齒不清:“你…你别瞎說!”
薛荔眼淚汪汪,哭道:“這是皇恩寺,菩薩看著呢!我沒有撒謊。”
一句“菩薩看著呢”,周圍人立刻反應過來。
是啊,自己等人是在菩薩眼皮子底下啊!
菩薩面前還能讓這個禽獸把人帶走,那他們來拜佛豈不是白拜了?!
形勢刹那間翻轉。
剛剛還在被所有人同情的悲慘父親,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
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上了殺氣。
井邊一郎見勢不妙,手裡拚命給手下打手勢,示意過來接應他。
腳下已經在準備開溜。
“打死他!”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。
一呼百應,所有人的拳頭都朝井邊一郎招呼過來。
剛剛還捂住自己孩子嘴的那個婦人,眼睛裡冒著熊熊怒火。
一把脫下腳上的鞋子,沒頭沒腦朝井邊一郎腦袋上打。
“畜生!禽獸!逼自己親生閨女做這種事!你還是不是人?是不是人?!”
薛荔哭著,反身死死的扣住了井邊一郎的胳膊,讓他不能反抗。
一邊哀求周圍人。
“你們别打我爹!會打死人的!我娘就是這麼沒了的,被我爹活活打死的!”
“我都已經沒有娘了,不能沒有爹啊!”
薛荔把自己的所有悲慘的往事都想了一遍。
想到前世,臉上掛出了真切的悲哀,更加讓人同情。
人們打井邊一郎就更狠了。
薛荔:“大家別隻打身上啊!打他臉啊!你們這樣打是打不死的!”
淩彥忍著笑衝了上來,把薛荔從井邊一郎手裡扒拉下來,圈進了身前。
一腳踹在了井邊一郎的身上,把他踹翻在地。
這樣打才方便!
清風明月等人撲上去就是一頓狠揍。
井邊一郎鬼哭狼嚎。
沒辦法隻能曝出自己的身份,希望能夠嚇退這群人。
“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我是……”
剛張口,那婦人的鞋子就塞進了他嘴裡,井邊一郎再也說不出話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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