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彥把蒙在溫酒眼睛上的手挪開,微側身將樹屋的佈置給亮出來。
薛荔目光掃過,怔愣住了。
樹屋裡,滿鋪著白色長毛地毯,
滿地的花,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花,單瓣的複瓣的,滿屋都是。
牆上掛著紅喜字和紅燈籠,窗外濃廕庇日,屋裡光線幽微。
和外面完全兩個世界。
還燃著龍鳳花燭。
跳躍著的光打在花瓣上,為每一朵花添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。
燭火之中,滿屋華采。
而此時薛荔所在的角度,正好還能看到窗外搖曳的樹葉,和樹葉中漏進的光。
燭火、天光、眼前人的絕色容光。
薛荔一時間難以形容眼前的畫面。
太美了。
美到窒息。
“新婚愉快,淩少夫人。”
淩彥伸手,拿掉薛荔手裡的銀霜,隨手擱在花朵上。
暫時用不上。
什麼時候穿……?淩彥也不知道。
他慢慢的一點一點拔掉薛荔頭上的首飾。
她一頭青絲如水流瀉。
“喜歡嗎?”他問。
薛荔點頭,喜歡到說不出話。
她形容不出此時的感覺。
隻覺得胸腔乒乒乓乓的跳,快要衝破薄薄的皮肉,跳出胸腔來滿地跑。
他的笑形容不出的好看。
好看到讓人想抱他。
想跟他貼得更近。
薛荔還以為淩彥佈置了這麼一個樹屋,都到這時候了,肯定就回抱過來。
會凶猛的把她拆解了分吃下腹。
卻沒有。
他的表現異乎尋常的平靜。
平靜到薛荔心裡都有一些打鼓。
怎麼了這是?
緊張過頭了?還是後悔娶自己了?
淩彥微微垂眸,拉著她的手走向了樹屋一角的小餐桌。
那裡居然還擺著五六樣精緻小菜。
唔,甚至還有兩杯酒。
“來,先吃飯,你餓了一天了。”
薛荔看見這些這桌子精緻的小菜,聞到飯菜香氣,才發現肚子確實餓了。
管他的呢,有吃先吃。
反正她已經嫁給他了。
男人有些古怪不要緊。
1一頓飯吃的十分古怪。
和薛荔想象中不一樣。
淩彥似乎在想事情,並且想得很用心。
他也在吃飯,卻吃得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偶爾還皺起眉頭。
薛荔好幾次想開口問,但抬眼看到他略微疏離的神態,最終又沒有能夠問出口。
吃完飯,淩彥把筷子放下,拿起了酒杯。
“我們還有合巹酒沒喝。”他道。
兩人沉默的喝了酒。
天色慢慢暗下來,外面花海裡的喧鬨聲漸漸沒了。
人估計都走了。
淩彥聲音聽起來散漫而沉靜:“那剩下的時間都給我了?”
薛荔微側頭。
他問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她都嫁給他了,剩下的時間肯定都給他呀。
除了他,她還能給誰?
心裡的不安和困惑達到了頂峰。
他今天到底怎麼了?
淩彥垂眸:“你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薛荔:“……?”
什麼心理準備?
淩彥就這個時候猛的抬起了頭。
眼神凶悍,直直看向薛荔。
薛荔一頭霧水,微微皺起秀眉。
伸手摸向淩彥的額頭。
他怎麼了?病了嗎?
淩彥抓住了薛荔的手,扣在掌心裡。
他的掌心好燙,燙得她心裡都在發顫。
而男人眼眸幽深,看不到底。
“薛。”
他突然稱呼她的姓氏。
他逼近一步,站到了薛荔面前。
壓迫性的身高讓薛荔不得不抬頭看他。
“荔!”
他突兀叫出她的名字,將她後背攬住,撞入他懷裡。
柔軟的胸膛與他堅硬的胸狠狠相撞。
薛荔嗚了一聲。
那人已經用力的吻了上來。
薛荔腦子裡面瞬間一片空白。
他吻得越發深入。
手上用力。
嘩啦。
她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暴力下被撕成碎片,如同飛舞的蝶。
他灼熱的手掌也落到了她光裸的肌膚上。
薛荔一個激靈,這才明白這人今天的反常是為什麼。
他憋狠了!
“阿荔!”
淩彥聲音暗啞,擦著薛荔的軟嫩唇瓣,又沒入唇中。
薛荔腦袋裡面嗡一聲響。
她猜到兩人今天會有魚水之歡。
但實在沒有想到淩彥反應竟然如此激烈。
激烈到薛荔根本措手不及。
那人的鼻尖已經抵到了她的第二根肋骨。
衣物被他連啃帶撕的已經沒了。
薛荔渾身顫栗。
淩彥不給她反應的時間。
一個天旋地轉後,人就被壓進了了花瓣和地毯之上。
他壓了下來。
樹屋的雕花窗戶敞開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。
窗外微風吹拂進來,吹動花瓣,將一室的芬芳均勻飄散在每個角落。
月光透進來,照亮了地上兩具交纏的身影。
黑髮相疊,交相纏繞。
結髮為夫妻,恩愛兩不疑。
淩彥的理智已經全面崩潰。
他壓製得太久了。
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,他等著薛荔,等她慢慢靠近,慢慢建立信任。
讓她慢慢打開心扉,接受他,悅納他。
等了很久,憋了很久,就隻等這一刻。
從此以後她是他的。
終於可以放開手腳,儘情的酣暢一回。
完全沒有了思想,隻剩下動物的本能。
身下這具充滿了誘惑的女人軀體,是他的媳婦兒,是他的妻子!
是他的!
他的!
他的他的!
從今之後,他和薛荔的關係不一樣了。
……
憋狠了的後果就是……
薛荔招架不住!
都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少次。
隻知道再睜開眼睛時,青天白日,發現他還在自己身上。
她還在被不知疲倦的搖著。
就離譜。
薛荔嘴唇都白了。
推他,笑死,根本推不動。
等到她被重新撿起來的時候,是被一床被子裹著。
有種感覺她像是被殺人犯殺人碎屍之後,又被一條床單給收斂了屍骨。
真的。
她就是這種感覺。
她被抱起,坐到了桌子邊。
淩彥拿起碗,碗裡有食物。
軟爛的麪條。
他把麪條裹成卷餵給她。
薛荔根本沒有力氣吃。
淩彥就捏她的臉頰,喂她吃。
薛荔費儘力氣才往下嚥。
吞嚥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的喉嚨腫了。
這禽獸。
薛荔欲哭無淚。
吃了半碗麪條,被強迫著喝了蔘湯。
别人都是快要嘎的時候喝蔘湯。
現在他就給她喝蔘湯……
薛荔淚目。
他人還怪好的嘞。
但她卻真的快要死了。
再吃兩口面,再喝蔘湯。
吃完喝完,薛荔又被壓到地毯上。
她身上裹著的床單又被撕爛,撕成彩蝶,飛舞在空中。
三天,足足三天。
薛荔喝了三天蔘湯。
淩彥終於捨得帶著薛荔從花穀中出來了。
鑽出那道僅可容一人進出的縫隙,就見侯夫人和唐晗站在外面歡迎他們。
兩位夫人像親姐妹似的挽著手,笑容滿面。
看到他們倆出來,就像看寶貝一樣的撲上來關心。
薛荔一張臉迅速漲得通紅。
然而侯夫人比薛荔更興奮,一把將薛荔的小肩膀扳過來,將她身子向後轉。
薛荔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一切。
原本平平無奇的一個山穀裂縫,原本還有著青苔和藤蔓的,現在已經被全數清理乾淨。
用了漂亮的鵝卵石以及小原木做了裝飾,變成了一個醒目的入口。
旁邊還赫然多了一個大石頭。
上面用醒目的紅漆寫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字:定情穀!
旁邊小字註釋:
定情穀,吸收天地之精華,集合日月之靈氣,乃戀愛聖地是也!凡進過此地的情侶,必將相攜白頭,終生恩愛。
另:
定情穀進入方式采取男方實名製。
即一名男士終身隻能攜帶一名女士進入此穀。
待情侶進入,定情完畢,出來以後定情穀將為二人頒發定情信物。
一枚刻著男女雙方名字的戒指!
簡稱:弟娃兒戒指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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