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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鬆學院裡。
薛荔沒有來之前,一眾學生吵吵嚷嚷,教室裡像開了鍋似的。
學生們之間本來都有小幫派小派係的,四個人可以建五個群的那種。
都說女人愛說八卦,其實你看哪個大記者不是男人?
尤其是那種八卦雜誌的王牌記者,哪個不是男人?!
這些人平時沒少在背後蛐蛐彼此。
但今天他們目標一致,集體蛐蛐的是薛荔。
學生們都别樣的憤怒。
憑什麼?
她一個女的,也才十幾歲,乳牙換完了嗎?就敢來教他們!
“别一張嘴,‘叮’,牙齒掉出來!”
說話這位是班上講話最直也最刻薄的敖善。
眾人鬨堂大笑。
他又道:“撿起來一看啊,是顆狗牙!”
詹信目瞪口呆。
因為他看見鬆楠居然拿著小本本擠在這群人中間。
運筆如飛記錄著敖善說的話,還一臉深以為然的樣子吹捧他。
“對對對!精辟!敖兄這比喻簡直絕了,堪稱字字珠璣。我要記下來,下次寫文章的時候用。”
敖善被他吹捧得更加飄飄然,話說得更惡毒。
詹信心頭升起無名之火,憤怒的盯著鬆楠。
别人說薛夫子也就罷了,那些無知的人不知道她有多好,你怎麼能也跟著說?!
沒想到你是這種人!
當初在地下城,我夫子就不該救你的狗命!
當初他們從地下城脫困,兩人商量過,沒把這件事情大肆宣揚。
誰知道京城裡還有多少北戎的暗探和姦細?
大肆宣揚薛荔炸了囤兵庫,口頭上倒是痛快了,萬一給薛荔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。
所以兩人隻給父母說了,上門致謝也是悄悄的,沒讓太多人知道。
因此知道薛荔那番壯舉的人不多。
但别人不知道,你鬆楠還不清楚嗎?
要不是咱們夫子,你娃早就死翹翹了!
現在居然……!
就在詹信對鬆楠失望透頂,眾人討論到最激烈高昂的時候,薛荔來了。
遠遠地瞥見她一身淺綠色裙裝,踏著夏日旭陽而來。
鬆楠丟下了一眾同學,嗖的閃現到了薛荔的身邊。
弓著腰、舔著臉:“夫子夫子,您來啦?夫子您的手好了嗎?沒關係,今天板書的話學生可以全程代勞!”
又把手中的小冊子高高奉上。
告狀道:“夫子!他們在說您小話!學生都記下來了!您挨個罰他們,不用客氣!”
教室裡鴉雀無聲,一眾學生全都成了木頭人。
啊這……
不是……
釣…釣魚執法?
詹信這才終於反應過來。
臥槽!這小子好陰險。
他這是奔著首座大弟子的位置去的呀。
那不行!
首座大弟子必須是我!
可是先機已經被那狡詐的鬆楠給搶了。
那咋辦?
詹信咬咬牙,“唰!”從三米之外滑跪到薛荔面前。
“夫子啊!學生總算把您盼來了!”
膝蓋底下火燒火燎的疼痛,衣服肯定磨破了,膝蓋應該也磨破皮了。
沒關係!回家跟母親一說,母親隻會誇他,還會給他做新褲褲!會誇他是尊師重道的好寶寶。
薛荔今天的火氣有點重。
該說不說,二夫人早晨那番話還是有點影響到她。
儘管她很篤定家裡人不可能不要她。
但是有哪個孩子受得了這樣的話呢?
尤其是最受寵的孩子!
更是聽不了一點!
所以薛夫子今天早晨的心情非常不美妙。
板著一張小臉接過了鬆楠手中的小冊子。
她今天的手沒有被包成圓球了,手指頭倒是可以自由活動,翻個冊子還是可以的。
“敖善……”
敖善就是說薛荔乳牙都沒換齊的那個。
薛荔的臉蛋兒,看起來又確實像那乳牙沒換齊的樣子。
但當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念出來,敖善仍然莫名覺得雙腿發軟。
不對勁啊。
自己可是對上吳山長都敢在背後做鬼臉的人呢,怎麼會怕這樣一個小丫頭?
可……
薛荔冰冷的眼睛掃過來,道:“敖善、褚廉平、司馬申、任丘,你們四個出列。”
被點到名字的四個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動。
鬆楠和詹信兩個狗腿子齜牙咧嘴的將這四人給拖了出來。
敖善低聲掙紮,眼底還有著不甘和被背刺的憤怒。
“鬆師兄你……”
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鬆師兄!
鬆楠:“少廢話!出來吧你!”
鬆楠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在臉上完全綻放,就聽薛荔又開始點名:
“鬆楠,詹信、韋棱、趙峰宇,你們四個組成一隊,和敖善隊進行一場辯論。”
“今天辯論的議題就是:要不要和智商有問題的人進行辯論。”
班上的人全都傻眼了。
啥?
薛荔淡淡道:“你們不是喜歡說話嗎?我讓你們說個夠!現在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準備,去吧!”
正好她今天心情不好,也不想講課。
敖善不想聽薛荔的。
她憑什麼指揮自己?!
她說讓自己等人辯論,自己就乖乖辯論了?她憑什麼?
薛荔抬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一眼他:“敖善,你做你那隊的主辯。”
敖善就可恥的心動了。
主辯啊……
薛荔又道:“注意我的辯題:跟有智商問題的人要不要進行辯論?你們要是輸了,那都是智商有問題的人嘍。”
吳山長匆匆趕來,過來就聽見這一句,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掉。
薛荔這話明明就有陷阱啊!
可惜他那群蠢學生,已經被帶到溝裡去了,擼起袖子就開始辯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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