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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目不轉睛的拿著千裡鏡在觀察著薛荔。
千裡鏡製作精良,透過水晶打磨的鏡片,小姑孃的臉纖毫畢現,
連臉上的細細絨毛都能看得很清楚。
當她轉頭向著薛芷綻放笑顏,淩濮陽倏然眯起了眼睛。
他收了千裡鏡,無聲跳下了樹。
招了招手,兩個黑衣人出現在他面前。
淩濮陽拿手指點著不遠處綏遠侯府的馬車。
揚了揚下巴,吩咐:“去,把車伕綁了,拿個人化妝成車伕的模樣。”
他等不了了!今天必須下手!
暗衛辦事能力很強,沒過多久便來報告,一切辦妥。
淩濮陽現身出來,溜溜達達,溜達到了馬車旁邊。
瞅著周圍人沒人注意,掀開車簾就竄了進去。
他要在車裡等著,等人出來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!
車簾掀開,淩濮陽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,就與車裡的人打了個照面。
淩彥一身白衣,風采翩翩,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。
如同在家中招待客人一樣,拿出了十二分的熱忱。
笑容滿面地招呼著:“三弟你來了?請坐,喝茶嗎?”
淩濮陽笑容僵住。
咬了咬牙,重重哼了一聲。
既然都已經暴露,他也無所顧忌。
索性一屁股坐了進去。
大馬金刀的坐下,決定不跟淩彥繞彎子。
開門見山對淩彥道:“我說世子爺,你既然不能當男人,既然沒圓房,你把她讓出來。我把薛滿休了,重新娶薛荔過門。”
聽到沒圓房三個字,淩彥瞳孔微微一縮。
把手中書卷放在旁邊小幾上,“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圓房?”
淩濮陽滿不在乎:“玩的多了自然就知道。”
淩彥沉下臉:“嘴巴放乾淨點。”
淩濮陽揮了揮手,甚至還往後一靠。
但那雙眼睛仍然死死的盯著淩彥。
“我是說真的,我們打個商量。你把她讓給我,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。”
“包括你想要程王府的勢力,我也能為你爭取到,怎麼樣?我淩濮陽說到做到。”
淩彥斷然拒絕:“不可能!她是我的!”
淩濮陽氣得錯了錯牙,火氣有點控製不住。
聲音都提高了:“你他媽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站著茅坑不拉屎你什麼意思?!”
淩彥抬手,拿著車上的小茶壺,往淩濮陽杯子裡倒了一杯茶。
有程王在,他動不了淩濮陽。
但是,他可以給淩濮陽找點事情做……
“你既然喜歡阿荔,那你有沒有調查過,薛闊,曾經調戲過她。”
淩濮陽一愣:“你說什麼?那狗日的做了什麼?”
淩彥沒有再繼續說薛闊到底對薛荔做過什麼。
隻道:“我之所以沒跟阿荔圓房,就是想讓她親眼看著我為她報仇。”
“隻有給她報了仇,真正解決掉對她有威脅的人,我才有這個資格做她真正的丈夫。”
淩濮陽一聽這話來興趣了,
“不用你,我也可以給她報仇!”
“要不要咱們打個賭?誰給她報了仇,她就歸誰。”
淩彥挑起眉毛,既沒有應承也沒有反對。
拿起茶杯喝了一口:“你倒是很有自信。”
淩濮陽看著淩彥的模樣,心中一動,疑竇叢生。
這人,不會是在說謊吧?!
腦子裡浮現出薛闊的模樣。
斯文矜貴,待人彬彬有禮,不像是那覬覦自己親妹妹的人哪……
淩彥淡笑:“你不相信?那走吧,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你一看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。”
兩人棄了馬車不坐,分别上了馬,直奔西郊而去。
西郊是一片小丘陵,一條七仙河宛如鑲嵌的綵帶,在山腳下迤邐流過。
平緩的山坡上密佈竹林,風吹過,綠色波浪起伏,美不勝收。
薛家的别院就安靜佇立在竹林深處,有一角紅色屋簷從滿目綠色中俏皮的探出頭來。
再一次回到這裡,淩彥幾乎有些剋製不住。
這一次他要提前毀了這裡,讓前世的噩夢徹底成為過去。
深吸了一口氣,才帶著淩濮陽從後院翻牆而入。
避開别院下人,順利找到了前世囚禁薛荔的那個密室。
密室建在地底深處,出入口則在薛闊的書房裡。
地底下一間屋子,囚禁了薛荔整整兩年。
現在密室已經建成,傢俱全都是鐵製。
鐵床固定在房屋一角,牆上打著銅環,穿著一條粗大的鐵鏈。
一看就是準備用來拴人的!
鐵打的衣櫃裡還放著幾套小小的衣衫,並排放著小童的鞋子。
衣服和鞋子布料都粗糙,樣式都很簡陋,小小的鞋幫上繡著歪歪扭扭的花。
就算是淩濮陽這種對自己狠對别人也狠的人,看到這間密室的佈置,還有衣櫃裡的小童衣服,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這些都是……?”
淩彥點頭,眼中有水光一閃而過。
“對,沒錯,這些衣服都是薛荔小時候穿過的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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