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!
彭媛媛妝都哭花了,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竟然一把掙脫開丁桂,回身撲倒在淩濮陽的面前。
哀哀悲哭,梨花帶雨的。
“我不當驢!小女可是嫡女!從來就沒有做過那樣低賤的事!求三爺憐惜!”
她哭泣著,軟著身段,把自己最美最妖嬈的一面呈現給淩濮陽。
他從上而下,看到的就是自己最美好的風景。
和人生的底線。
淩濮陽目光中全是冰冷:“怎麼?彭小姐認為嫡女就尊貴,庶女就很低賤?而作為嫡女的你,很驕傲?”
彭媛媛不說話,但眼波流轉,看了薛荔一眼,又什麼話都說了。
這個世間的價值取向就是這樣的啊。
哪個男人不想要個嫡女出身的妻子呢?
自己的父親彭縣令,以前也是個庶子,就是為了求娶嫡出之女,才拚命往上爬……
能夠娶到母親,是父親一生的榮耀,彭媛媛不止一次聽父親說起,嫡庶之别就深深的刻進了骨子裡。
淩濮陽突然就笑了。
他輪廓很深,五官俊美,一笑起來簡直天地變色。
“哈哈哈!你們父女沒有做過功課嗎?不知道小爺的出身更卑賤嗎?”
“我的生身之母,可是連一個外室都算不上!”
“你們倆在小爺面前嫡嫡庶庶的,究竟是何居心?!”
彭縣令額頭上冷汗刷的就冒出來。
糟了!他這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。
白著臉,絞儘腦汁想著如何往回圓,卻發現腦子裡面空蕩蕩,什麼話都想不出來了。
突然聽到一個溫婉柔美的女子嗓音說道:“彭縣令,你好大的膽子!你敢詆譭本宮的外甥女兒!”
彭縣令一愣。
轉過頭去一看,渾身血液瞬間凍結。
就見院子門口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。
彭縣令沒見過這名貴人,但她頭上戴著的累絲金鳳釵卻足以說明她的身份。
——程王妃!
大昭朝堂上下都默認地位堪比皇後的程王妃!
院子的人也已經全部跪倒,恭迎王妃娘娘。
1聲音排山倒海,震得彭縣令耳朵嗡嗡的。
完了!
他心裡隻有這兩個字:完了!
程王妃說薛荔是她的外甥女兒!
自己和彭媛媛還在這兒大放厥詞,一口一個庶女!
那些刀子不是紮向薛荔,而是刀刀砍向自己的前程!
他完了!
無比清晰,無比明確。
彭縣令抖著雙唇,臉色慘白的看向彭媛媛。
都怪他這女兒!
全怪她!
淩濮陽讓她做驢子,她怎麼不跑快一點?
那是淩三爺給的恩典啊!
恩典呐!
她居然不願意接!
現在好了,當驢都沒有機會了!
彭縣令眼睛一黑又一黑。
嗚的一聲,像開水開了鍋,哭了出來。
淩濮陽看著風塵仆仆出現在小院門口的程王妃,手指蜷縮在掌心裡,用力握了握。
鬆下了一口氣。
他等的人終於到了。
他也想念京城的繁華啊。
他留在這裡可不是為了懲戒彭縣令一群人的。
他就是為了等程王妃來接薛荔。
他要讓程王妃向天下表明薛荔的重要性!
自從遇上丁桂,聽丁桂說明瞭薛荔的身份,淩濮陽就做了這個打算。
表面上是在等著彭縣令過來自投羅網,實際上是在等著釣程王妃!
淩濮陽太瞭解人的心理了。
薛荔和程王妃畢竟沒在一起生活過,感情沒有那麼深厚。
自己要是事情一完就帶著薛荔急吼吼的回京城去見程王妃,在程王妃心裡就落了下乘。
貼上去的,别人不會稀罕!
所以他就是要程王妃等得不耐煩,天天抓心撓肝的想著。
如此才能凸顯薛荔的重要性!
如果是他自己,他根本不稀罕這樣去設計一樁親情。
可是如果是小荔枝,他願意為她算計籌謀,為她鋪好路,讓她以後每一步都走得順順噹噹。
淩濮陽一笑,深藏功與名
在薛荔的後背輕輕推了一把,說了一聲:“去吧。”
程王妃看到薛荔,早已淚流滿面。
太像了!
太像妹妹了!
緊走幾步,一把將薛荔抱進懷裡,緊緊摟著。
“小晗!你可痛死姐姐了!”
哭聲悲切,哀哀泣述,薛荔也被感染得淚花滾滾。
反手抱住程王妃,兩人一起哭。
程王妃哭了一陣唐晗,又捧著薛荔的臉細細的看。
“茵茵,你受苦了!姨母終於找到你了!”
她這段時間在京城也沒有閒著,從多方面打聽了薛荔在薛府的處境。
越發心疼這女孩。
終於忍不住親自跑來接她。
等親眼看到了人,就更忍不住了。
“你放心!雖然你娘不在了,但是你還有姨母,以後姨母就是你親孃!姨母一輩子對你好,做你一輩子的靠山!”
薛荔眼淚控製不住的一顆一顆往下砸。
看看程王妃,又轉頭定定的看向淩濮陽。
他為她做的,她都明白。
原來不知不覺間,他竟然為自己做了這麼多!
心中暖意澀意交織,百感交集。
呱呱墜地不是一生之始,被愛才是。
有那份愛,一生才得以緩緩鋪開。
千難萬難,想到那個愛自己的人,才可以永不放棄,繼續堅持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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