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頭一點下去,是一家三口的心碎。
程蕭站不穩,往後連退了兩步。
心中絕望至極。
但又無法去苛責兒子。
他本來就病成這樣,心理有點扭曲,審美有點畸形也實屬正常。
兒子喜歡那妖嬈的身形,是兒子對異性的追求;
喜歡那蓬勃生長的絡腮鬍子,是對生機的追求。
喜歡那方方正正的臉……大概,也許,可能是對人品的追求罷……
罷了罷了,程蕭在兒子這裡是看不到希望了。
本來猶豫著要不要公佈淩濮陽是他兒子的,這下也不再猶豫了。
擺著手,程蕭把那幅畫像拍進了程邰的懷裡。
程邰下意識接住,將那幅畫像揉成了一團。
而另一邊,驍騎營。
淩濮陽送走了劉嬤嬤,心中的怒火沒法消解。
咬著牙下令:驍騎營除了二營之外,全體集合。
之所以不叫上二營,是因為二營是葛桓的直屬營,他今天是要去找沈家和薛家麻煩的。
那葛桓傾慕薛滿,就不叫上他了,免得他壞自己的事兒!
2
事實證明,惹怒了淩濮陽,後果很嚴重。
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,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。
他居然把驍騎營兵士全都拉到了沈家和薛家外頭,進行軍事演習!
不是模擬,是實戰!
驍騎營除了葛桓帶領的二營之外,也有八百多士兵。
此刻黑壓壓整齊站在沈學士和薛尚書府外,直接把兩家的門房和家丁護院嚇得屁滾尿流。
紛紛跑進去通知家主。
就害怕是來抄家來了!
尤其是沈學士,嚇得面如土色。
“不會吧?我……我才被皇上叫去申飭過,如果皇上要抄家,萬不會多此一舉。”
理智是這樣想,但那可是皇帝,想抄你的家,那還不是隨時的事?
隻嚇得手腳冰冷,連連叫家丁們去看動靜,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如果真是要抄家,也應該先有太監來宣讀聖旨。
可半天了還是沒有動靜。
這種挨宰前的煎熬最是折磨人。
1沈學士和薛棟都覺得度日如年。
門外的空地上,淩濮陽渾身上下都抖落著戾氣。
嘴裡叼著一根草葉子,吊兒郎當的在隊伍前踱來踱去。
“將士們,今天演習的目的是鍛鍊咱們的攻城能力。”
“假設蘇拓山的土匪逃進了我背後的薛沈兩家。以他們兩家作為據點,意圖瘋狂反撲。”
“我們今天就要把他們摁死在此,不能讓任何一個土匪逃出去禍害百姓!兄弟們有沒有信心?!”
眾將士齊聲呐喊:“有!”
淩濮陽:“我沒聽見,沒吃飯嗎?!”
眾將士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:“有!”
“很好!”
淩三爺很滿意。
“第一梯隊,雲梯組準備!弓箭手掩護!”
他噗的一聲吐掉嘴裡的草葉子,手舉起,狠狠下切——
“上!”
驍騎營的兵士們嗷嗷叫著撲向了沈薛兩家。
雲梯一搭,三兩步就蹬上牆頭。
箭矢如蝗蟲一般在天上織成了黑密的網,刷刷刷往下落。
“剁剁剁!”落到了兩家的宅院之內。
一瞬間,兩邊宅院一片鬼哭狼嚎。
四五十個將士抬著碩大的攻城木,喊著號子懟大門。
兩家的大門都好看有餘防守不足,三兩下就被撞得搖搖欲墜,牆皮灰塵簌簌往下掉。
眼看著就要破門而入。
兩家的家丁護院哪裡見過這種陣勢?!
這是毀滅式的打擊啊。
就是皇帝抄家也沒這樣的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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