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……有眼無珠!
等到風聲過去,他一定要找機會把李氏的眼珠子挖出來!
古海點了點頭,不置可否。
對著書記員道:“把淩三爺的證詞給小薛大人念一下。”
薛闊聽到“淩三爺”三個字,瞳孔驟然一縮。
手腕上已經消退下去的疼痛感突然又捲土重來,甚至比以前更痛!
淩濮陽?
怎麼處處都有淩濮陽的事?
淩濮陽作證?
他能做個屁的證啊?又不關他淩濮陽的事!
他倒要聽聽,淩濮陽能說個什麼名堂出來!
書記員站起來,同樣清了清嗓子,臉色古怪的看了薛闊一眼。
薛闊被他那一眼看的汗毛不自覺起立敬禮。
這人是什麼表情?
淩濮陽到底在證詞裡面說了些什麼?
書記員打開證詞,念:
“昨日上午,我與薛荔經過李氏窗外,聽聞房內似有異聲,本以為是李氏房裡的丫頭和小廝,卻發現衣衫不整的卻是李氏和那個狂徒潘大,”
“……兩人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,李氏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那個狂徒的腰帶上。”
薛闊的臉崩了,手腕更疼。
淩濮陽的證詞,全篇約五千個字,沒有一句是在提案情。
全是講述李氏和潘大的房中事。
描繪得那個詳儘、那個精彩、那個栩栩如生。
隨著書記員的唸誦,幾乎每個人面前都浮現出精彩絕倫的畫面。
李氏潘大兩人先是在哪裡,用什麼姿勢,後是在哪裡,又換了什麼姿勢……
那個被抓破了的靠枕出鏡率之高。
有小半的篇幅都在描述它。
如何被抓破,撕破了多大個洞,裡面絲棉又如何被潘大扯出來用。
用了過後又如何塞回去。
細節都講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淩濮陽在軍營中聽到的葷段子不少,人更是毒舌,怎麼戳人心窩子怎麼來。
而書記員呢?
五千個字的證詞,一般來說讀下來也就是一刻鐘左右。
如果語速稍微提得快一些,時間還要短一點。
但人家該快速的地方快速,該緩下來節奏的時候,他也放慢了語速。
主打就是一個抑揚頓挫激情四射。
牢房裡一眾官員和衙役都不敢吱聲。
角落裡的黴菌都停止了散播孢子。
都屏氣凝神的聽著。
有的衙役甚至還偷偷嚥了咽口水,用手悄悄的移過去擋住關鍵位置。
三個坐著的官員不約而同的低頭理了理官袍上的褶皺。
一篇證詞,能夠達到這種效果,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。
薛闊剛剛開始還能平靜。
後來到勉強平靜。
到後面完全平靜不了。
一刻鐘能唸完的證詞,書記員足足唸了兩刻鐘。
就在書記員念道淩濮陽把薛荔拉走,不要她看這種肮臟汙穢的東西的時候,簡侍郎咳嗽一聲。
打斷道:“你咬字不太清楚,有些地方我們沒有聽明白,麻煩這位小哥再念一遍吧!”
其他人立刻附和:“是啊是啊!咱們辦案就是要講究個細節!特别是咱們小薛大人。”
“這件案子與他有關,務必要讓他聽清楚聽明白不是?”
龐祥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,“還是簡大人體貼,小薛大人定然十分感激。”
古海身子前傾,滿眼興味:“那個小薛大人啊,我們就問問啊,那個靠枕你用過沒有啊?”
薛闊現在哪裡答得出話來?
他渾身發抖,完全控製不住的抖。
身上的衣紋像水波一般震盪不休,喉頭腥甜,幾乎要吐出血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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