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鞠嬤嬤從外面進來,手裡拿著一張極其眼熟的單子。
老夫人一眼看見那單子,眉心就是重重一跳。
說話聲音都不由有些打飄。
“老老老老鞠,這是什麼?”
鞠嬤嬤一張麻木臉:“罰單!”
小趙捕頭剛剛派送過來的。
——接朝陽區群眾舉報,侯府世子淩彥,夥同三少爺淩濮陽,故意毀壞北戎大使館牆壁,破壞公物,影響市容市貌。
罰二十兩銀子。
老夫人捂住了胸口。
夭壽!
這才多長時間啊,侯府都接了兩張罰單了!
京城世家貴族裡面,誰有他們家這樣的?
老夫人把小茶幾拍得砰砰響,中氣十足的吼道:“那兩個小兔崽子呢?把那兩個小兔崽子給我叫過來!”
淩彥和淩濮陽剛剛才回到侯府,剛剛洗漱換了衣服,就被老夫人叫了過去。
劈頭蓋臉把他倆罵了一頓,叫他們倆一人出十兩銀子把罰款給交了。
又罰兩人在堂屋外面跪著。
兩人對於罰跪這一流程已經熟得不能再熟。
二話不說就跑去外面,並排跪下了。
祖孫三人,還有鞠嬤嬤都對淩彥和淩濮陽參與的鎮壓福王造反一事隻字不提。
他們不提,但不代表這件事情不存在。
皇宮裡,辰貴妃聽說兒子刺傷隆福郡主,繼而造反的事,立馬卸了釵環。
隻穿一件素衣,跑到養心閣倒頭就跪。
哭著替兒子喊冤。
皇帝被煩得不行了,派了貼身太監李永貴去綏遠侯府,宣淩彥淩濮陽進宮面聖。
李永貴進了侯府,一眼便看見淩彥和淩濮陽在堂屋外面跪得規規矩矩的。
嘴角便勾了起來。
等到再接過鞠嬤嬤暗地裡遞過來的銀票,臉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看樣子,淩家這位老祖宗是把宮中那一套玩明白了呀。
就對淩彥和淩濮陽:“走吧二位,别在家裡跪了,去咱們聖上跟前兒跪吧。”
兩人乖得要命。
“誒!”的答應了,爬起來就跟著李太監身後進了宮。
走在紅牆黃瓦的宮道上,淩濮陽找了個機會湊近淩彥,有些擔心的道:
“待會兒要是皇上打你,你就跟他說記在我名下。我替你一塊受了。”
“小爺皮糙肉厚,多挨兩下無所謂,你還要照顧小荔枝,你不能受傷。”
他們兩兄弟,總得有一個守著小荔枝吧?
淩彥斜著睨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低聲喝道:“閉嘴!”
你當皇帝的懲罰是菜市場買大白菜呢?
還想跟皇帝討價還價,這個多打兩板子,那個少打兩板子。
怎麼想的?
淩濮陽的手又癢癢的。
他又想揍人了。
皇帝在養心殿見了淩彥,沒見淩濮陽。
淩濮陽就乖乖的在殿門外跪下了。
辰貴妃跪在門的左邊,淩濮陽跪的門右邊,兩人面對面跪著。
淩濮陽就面無表情,拿一雙死魚眼睛瞪辰貴妃。
不眨眼睛,就瞪她!
瞪她!還瞪她!
把辰貴妃瞪得心裡毛毛的。
最後受不了,哇的一聲爬起來就朝殿內衝。
衝到皇帝身邊,抱著他一陣猛搖:“皇上皇上……嗚嗚嗚!”
皇帝年紀不小了,本來身體就不好,面白氣弱的,被辰貴妃這麼抱著腰一搖。
好傢夥,差點沒給搖散黃嘍。
還是那名太監李永貴上前,用了些巧勁才把辰貴妃從皇帝身上撕下來。
看見淩彥也從地上爬起來,要準備上來幫忙了。
李永貴咳嗽一聲:“淩世子,沒事了,您還是回去跪著吧。”
淩彥答應得很乾脆,“誒!好嘞!”
又乖乖的回到原位跪好。
抬頭,乖巧的對皇上說道:“那陛下,微臣繼續說?”
他這副神情,將薛荔那個乖巧樣子學了個十足十。
乖得皇帝都不好罵他:“行吧行吧,你繼續說。”
淩彥看了辰貴妃一眼,快速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。
“陛下娘娘也知道,微臣的妻子有七個師兄,她三師兄是咱們大昭的首富。”
“三師兄給微臣妻子的見面禮就是百花樓。”
“微臣覺得不妥,拚命推脫,但三師兄他硬是要給,我們也沒法子。”
“想想也不違法,隻能收下了。”
李永貴:“……!”
皇帝:“……!”
辰貴妃:“……!”
辰貴妃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。
叫你交代問題,沒叫你炫富!
“行了!知道你家有錢了!知道你傍了一座金山,但是這和我皇兒又有什麼關係?你老實交代,别岔開話題!”
淩彥委屈的看了辰貴妃一眼。
大昭明文規定了的,钜額財產來路不明那可是要判刑的!
不趁此機會交代了可不行!
“好叫陛下娘娘知道,三師兄把百花樓那一條街都買下來送給阿荔了!”
辰貴妃:“……!”
啊啊啊,忍不了了!
忍不了一點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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