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看來這人沒什麼可疑。”
所謂上香,不過都是為了看時雨的反應,她的所有行動都很合理,跪坐太久的行動不便,還有舒展時面上露出的神色。
謝停舟勾唇淡笑,“你難道沒注意到他的鞋?”
“鞋?”兮風還真沒注意到。
謝停舟腳步不停,“他腳底沾了些不屬於大營裡的東西。”
兮風這會兒很想再倒回去重新仔細瞧瞧,不屬於大營的東西,到底是個什麼樣。
次日,侍衛來報,陸氏的人昨日歸還了沈昭向甘州借的糧草,己經打道回府了。
原本之前提過想要見北臨世子一面,如今卻悄聲無息地走了。
屍體不能久放,沈妤在靈前守了幾日後,謝停舟便安排了一隊人馬扶靈上京。
葬在邊關是沈仲安的遺願,但她現在攔不住也不能攔。
軍中前幾日清點過,逃兵約莫上萬,沈仲安的屍體必須運回盛京,因為死要見屍,否則就會被人質疑被人詬病。
犧牲在邊關的將士,不能背上逃兵的罵名。
日頭高升,又到了午間領飯食的時間。
常衡沒安排沈妤的去留,所以她又回到了傷兵營,和幾名士兵一起負責替傷兵營領飯食。
軍中艱苦,難得吃上一頓肉,今日這頓據說還是世子殿下自掏腰包犒勞軍中將士的。
沈妤和尤大嘴去得不早不晚,己經有不少營排著分領飯食。
眼看就要排到他們,幾名身形健壯的士兵走過來,在她肩膀上重重地撞了一下,然後心安理得地將他們往後擠了擠。
沈妤剛準備開口,有士兵抓住她的手臂製止,低聲說:“這幾個是常將軍帳下的。”
沈妤抬眼看去,前面那個人正好回頭,甩給她一個蔑視的眼神。
“你小子看什麼?”那人上下打量著沈妤。
參軍的三教九流都有,軍營裡兵痞子多,沈妤也見過不少,於是沒搭理他。
那人乾脆轉過身來,環抱著胳膊問:“老子問你看什麼?你聾了嗎?”
那人的朋友打量了沈妤一番,說:“傷兵營的,估計是打仗把耳朵打聾了。”
眾人當即大笑。
男人嗤笑了一聲,嘴裡吐出幾個字來。
沈妤抬起頭,平靜道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男人抬著頭傲慢道:“小子,别逞能,吃了敗仗就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做人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沈妤一字一頓道。
男人笑了,“老子說你們沈家軍都是些廢物,還要我們大老遠從北臨趕過來救,不是廢物是——”
話音未落,男人便捂著鼻子後退了兩步。
鼻血己經從指縫中流了出來。
沈妤收回拳頭,平靜道:“管好你的嘴。”
男人朝地上呸了口血沫,“你敢打老子。”
說著首接拔出了腰間的刀,場面頃刻間就混亂起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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