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聽他叫自己世子妃沈妤還會紅臉,如今早就己經習慣了。
她擦好了藥首起身,拿帕子擦乾淨手指,說:“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心疼你?”
“也不是故意。”謝停舟輕聲說:“我也不想挨這頓打,可是我不捱打,你就要捱罵了,總得讓大哥撒了這口氣。”
“嗯……”謝停舟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,“或許是小時候摔了無人安慰,便覺得被人心疼的感覺真好。”
沈妤又被他捅了一刀,明知道這裡頭有故意的成分,但心知他幼時沒人疼說的也是事實,立時又心疼得不行。
“身上還有沒有别的傷?”
“沒……”謝停舟話鋒一轉,說:“沒注意,當時在想别的事。”
沈妤道:“那你脫了,給我看看。”
謝停舟注視著她的眼睛,“真脫嗎?”
沈妤叉起腰,“你别一副我好像要對你霸王硬上弓的樣子。”
“可是我手臂有些疼,不如……”他看著她,“你來幫我脫?”
沈妤也不和他廢話,兩隻手扯開他的領子,露出健碩緊實的胸膛。
他藏在衣服下的身體,遠比穿上衣服看上去健碩許多,沈妤不由得紅了臉,在他肩上拍了拍。
“轉過去,我看看背後。”
謝停舟配合地轉身,在背對著她的地方笑問:“下半身還要檢查嗎?”
“不,不了吧。”沈妤說:“你自己看一看。”
“那要是傷了呢?誰幫我擦藥?”
“你夠了啊。”沈妤拍了他一巴掌,“剛才還沒被我哥揍夠嗎?”
屋外忽然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,原以為是沈昭去而複返,聽著腳步聲又更輕。
“主子。”
沈妤趕忙替謝停舟拉好了衣裳,走過去開門,“怎麼了?”
“宮裡來人了。”綠藥緊張地說:“有位公公來傳旨,說宮裡有事,陛下宣你進宮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妤關上門,對謝停舟說:“我得進宮一趟。”
謝停舟不複之前的浪蕩樣,他沉著臉,“同緒帝這個時候宣你進宮,是宮裡發生了什麼?”
“現在還不清楚。”沈妤走到屏風後換上蟒袍。
出來後對謝停舟說:“你就歇在這裡,睡醒了再走。”
“你不說我也不會走。”那床榻上有她的味道,能讓他一夜好眠。
謝停舟撐傘送她出門,又交待一番。
“若有急事,讓順壽給我傳話。”他正了正她的領口,說:“去吧。”
……
一道雪亮的閃電突然撕破了黑夜中的雲層,緊接著,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,彷彿就炸在這座屹立數百年的禁宮之上。
含章殿殿門緊閉,徐義山連夜進宮呈報要事,此刻正在含章殿中。
李晉承步履匆匆,同緒帝沒傳他,他也不敢擅自往裡進。
問立在門口的沈妤,“父皇大半夜宣我,可是他身體抱恙?”
“太子殿下,這裡是含章殿。”沈妤提醒。
含章殿是同緒帝的禦書房,專門批閱奏摺和處理政務的地方。
李晉承剛鬆了一口氣,緊接著心又吊了起來,“你跟我通口氣,到底是什麼事?我心裡好有個底。”
沈妤平淡道:“刑部的徐尚書在裡面。”
李晉承心一沉,在門口來回踱了會兒步,忽然開口問:“都虞候,這深夜進宮面聖,是不是宣平侯招出了什麼訊息?”
這一聲都虞侯,給足了沈妤面子,看樣子是要和她套近乎的意思。
沈妤注視著李晉承的臉,“下官隻管保護陛下安危,對案件並無瞭解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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