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冷瞥向虛空之地,冷漠道:“如果不拍攝,請你們取消預約。我後面還有客戶在排隊。”
“沈小姐。”顧淮緩聲道:“林千瀟是個二貨,從謹也替你揍了。”
他放開林千瀟的頭,轉手將他下巴扭過來:“腫脹剛剛消下去,還鬆了兩顆大牙。”
見沈宜冷漠的看著二人,並無任何反應,顧淮頓了頓,道:“林千瀟這張嘴裡說出的話,你當屁聽聽就算了。”
“隻是從謹......那時候,他確實是對你和你父親有誤會,所以才說了不恰當的話。沒想到陰差陽錯地,給你父親臨終前留下了創傷。”
沈宜聽到他提及父親,長久掩藏在心底的那道揮之不去的惜痛又不自覺湧上心頭。
“别說了。”她忍住哽咽,移開視線,沉聲道。
“沈宜。”一旁的林千瀟忍不住輕聲提醒:“你父親,他是癌症死的,不是我們那幾句......”
林千瀟還未說完,後腦勺啪地一聲被顧淮重重拍了一下,驀地就閉了嘴。
顧淮低緩了語氣,輕歎氣道:“沈老師,是位可親可敬的人民教師。”
“我從從謹那裡聽說了他的事蹟後,還特意去翻了你們雲水縣的縣公眾號,看了兩年前那篇對你父親的報道。26年來,傳授的學生上千,前前後後暗中資助了八十九個貧困學生,資助的金額達50多萬......”
“我們......對你父親,深表敬佩。我們......”
“顧先生。”沈宜凜了悲痛心情,一雙銳利的眸子重新盯上對面兩人,冷道:“你究竟想要說什麼?”
“我隻是想說......你......能不能原諒從謹?”
沈宜終於明晰了他的來意,移開眸嗤笑一聲:“他需要我原諒什麼?”
哎!顧淮唉聲歎氣:“他自年後從你縣城回來,整個人就變得鬱鬱寡歡。前幾個月天天下完班就去酒吧酗酒,每天上班都魂不守舍......”
“顧先生。”沈宜打斷他話,瞳眸神色漠然,一字一句緩緩道: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幾天前,安廈集團剛又併購了國內兩家上市金融公司,和一家人工智慧科技公司,新聞炒得沸沸揚揚,大讚安廈集團又新上了一個台階。”
“背後的操刀者,正是你嘴裡提到的......每天上班魂不守舍的周從謹。”
“這......”顧淮臉上當即浮上幾絲尷尬,但這道尷尬很快被他臉皮厚似地抹去了,從容不迫地笑道:
“你不瞭解他,白天工作的時候看起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,實際下完班後頹廢如狗,酗酒癱成爛泥。”
“他生活習性有問題,你就應該去找他父母教育,而不是來這裡,對一個不相關的我訴苦。”
“他是因為你......”
“我需要為他的情緒負責?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......”
“顧先生,你何必要讓我一個普通階級的人,去同情一個身價數百億的集團老總?我沒有時間和精力,更沒有心思。”
沈宜丟下這句話,轉身走至攝影棚門旁站立,側身,目光垂地,隻淡淡道:“如果你們要拍攝,我會申請給你們換攝影師,如果不拍,請取消預約,從這裡離開。”
林千瀟站在發愣的顧淮身後,幽幽地看著他,罵了一句:“顧淮啊,廢物。”
連一個女孩都辯不過,還自詡情聖大師。
顧淮儼然被她如此決絕的態度搞得有點驚訝,發了半瞬呆後回過神來,搖頭無奈地笑了笑。
真是......伶牙俐齒,很難應付的一個女孩。
外表看上去,似乎也沒這麼犟氣和強硬啊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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