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底下修長光滑的腿微抬,隔著西裝褲蹭了蹭他的大腿。
周從謹噌地一下,如被電流擊中,臉色複雜起來。
費勁壓抑住胸腔和下腹騰起的熱意,慾念大動卻心冒酸水。
凜神垂眸盯著懷裡的人,深眸冷寂,神色泛出幾許悵然若失。
這麼熟稔親昵的動作......大抵是把自己......錯認成了那個前男友了。
懷中之人須臾又開始不安地嗚咽,小臉緊皺,微蹭著自己的胸膛,似在尋求著什麼。
周從謹從酸楚中回神,立即伸出手指重新抵在她額間,輕揉按摩,徐徐緩解著她斷續湧上來的躁動情緒。
*
窗外微有天光,時有幾聲鳥鳴從不遠處傳來。
周從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,已經淩晨四點半。
垂眸凝視著沈宜,見她呼吸深沉平緩,臉上身上不正常的熱意消散,化作溫度適中的柔暖貼在胸前,數月的思念化作繾綣之色,氤氳在深邃的眸間。
大手捏握著她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,手指輕磨蹭著她細膩的手背肌膚,不敢用力緊握,生怕吵醒了人。
盯著那株粉紅櫻唇,眸色一暗,喉間鼓動著熾熱,伴隨著胸膛的心跳,薄唇尋著她沁人心脾的暖香呼吸,他垂下頭去,欲吻,未吻。
擔心她醒來,睜開那雙淡漠的眼睛衝自己冷喝。
薄唇發出一聲輕飄飄地無奈歎息,隔空掠過那抹朱唇,最終蜻蜓點水般落在了她的眉心。
起身將她的被角重新捏好,周從謹儒俊的臉上竟是疲倦之色,手指略帶疲乏卻一絲不苟地係扣好領口和兩袖的襯衫鈕釦,去椅背上拿起外套搭在手肘上。
垂眸靜默地凝視著床上的沈宜,她此刻睡得還算安穩。
周從謹移開幽沉的眸子,在天色未明時轉身出去,闔了房門。
*
陳睿從包間裡醒來的時候,外面天色已初亮。
包間內早無其他人身影,昨夜光怪陸離的房間此刻空寂單調又冷涼,唯有幾絲殘餘的酒臭氣息還在提醒著昨晚那股緊張駭人的氛圍。
他撐著痠痛的頭在沙發上坐起來,腦中磁盤恢複了半天,才將昨天的記憶陸陸續續載入。
暈沉迷糊地推開包廂門,下了酒店樓。
他走出大廳外,打了個長長的哈欠,深呼吸幾口初夏清晨清新的空氣,舒展身姿之際,突然見不遠處停了輛黑色的奔馳。
車窗玻璃砰砰敲了幾下,聲音驚醒了車內闔眸深眠的人。
周從謹睜開一雙布了疲憊血絲的眼睛,抬眸看了眼窗外之人,降下車窗。
陳睿驚訝地朝他笑著打招呼:“周總?!”
“您怎麼在車裡睡覺?”
陳睿瞧著他疲倦地神色,想起了昨夜之事,聲音低下來:“您昨天......幾點到的?沈宜......沒事吧?”
“她沒事。”周從謹方從睡夢中被吵醒,嗓子微啞,聲音低沉:“在房間裡休息。”
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昨天真的......還勞煩您趕來一趟,實在是,太抱歉了!”陳睿手欲伸進車窗欲和他握手感謝,被周從謹搖頭淺淡拒絕:“沒事。”
事實上,他累得連手都懶得抬。
陳睿關切地打量了他一眼,於心不忍,指了指身後的酒店:“要不要進去開一間房休息?我來給您開!”
“不用。”周從謹看了眼手機時間,淩晨七點半。
睡了兩個多小時,精神稍微緩回來一點。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周從謹對他淡點了點頭,啟動車輛。
“這麼早就回去嗎?”陳睿忙道:“您吃早餐了沒有,我幫您進酒店打包一份早餐出來吧?”
周從謹被他一提醒,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到現在還未進一點食。
他眸子閃過幾絲猶豫,想了想,須臾搖頭淡道:“不用了,我回公司吃。”
“打包早餐很快的,我現在去給你......”
“陳睿。”周從謹打斷他的話,頡著些許倦意的清墨眸子微蹙:“以後,讓她少接觸清浪島的項目。這種客戶,你心裡應該清楚是什麼德行。什麼類型的客戶,派公司什麼類型的人服務,心裡要有數。”
“我不是,什麼時候都能趕得過來。”想起昨晚的事情,一陣後怕襲上心頭。
他說這話時聲音略沉,但幸好並無凜冽寒冰般的怒氣。陳睿邊垂眸不斷點頭應著,邊十分不好意思地表達著歉意。
周從謹想起沈宜厭惡怒吼著讓自己出去的情形,眸色落寞泛著無力,補充了一句:“她也不是,隨時願意見到我。”
“誒,周總,您這話說得......”
周從謹話畢,並未再和他閒聊,打完招呼後,視線輕瞟了眼酒店樓上一眼,拉上車窗,黑色轎車緩緩離開了酒店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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