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中還有其他人,謝停舟目不轉睛地盯著白羽。
他給了自己一些時間,待軍醫的治療完畢,他必須做出抉擇。
此刻謝停舟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,想出對他們來說最好、也最為有利的對策。
軍醫看完了傷,問題不大,簡單說了一番便退出了軍帳。
謝停舟用手撫摸著白羽的羽毛。
萬鷹之王,哪怕受傷也毫不遜色,那雙鷹目盯住了帳子子裡的其他人,彷彿和他們一樣也在等一個答案。
謝停舟停下手起身,輕輕地說了一句話。
兮風和韓季武當時還沒能反應過來。
待理清了那句話,韓季武大驚失色,“王爺!”
謝停舟抬手止住他的話頭,淡淡道:“整軍吧。”
韓季武喉嚨微哽,“可是……”
謝停舟:“這是軍令!”
兮風從謝停舟這句話中聽出了些許疲憊,他喉嚨哽了一下,在白羽的目光中垂下了頭。
“是不是覺得我太冷血了?”謝停舟看著虛空中的某一處。
兮風低聲道:“王爺有自己的難處,將士們都明白。”
謝停舟朝他擺了擺手,低頭將臉埋進了掌心裡。
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,但白羽看見自己的主人彎了背脊,也垂下了肩膀。
天亮了起來,燕涼關的風雪並沒有停,而青雲衛己經奔襲在了路上。
西厥人休整好了裝備重新發起進攻,前方的步兵己經進入了射程範圍內。
蕭川舉起手,“放箭!放箭!”
架在女牆垛間的弓箭手拉滿了弓弦,在蕭川的一聲令下中,箭矢如雨一般密集地朝著下方落下去。
西厥步兵立刻後退,後方盾兵頂在最前面,隻聽箭擊打在盾牌上叮叮噹噹的聲音,箭雨被攔了下來。
這樣下去不行,箭矢的消耗太大了,而對敵軍造成的損傷卻很小,西厥人頂著傷亡還在前進。
壕溝上架起了壕橋,西厥兵頂著盾牌衝到城下,呂公車和雲梯架搭架起來。
第一批西厥士兵從雲梯衝上來。
“上滾木!快!西厥人要上來了!”
滾木上釘了鐵釘,圓木兩端圓木兩端有繩索鐵鏈,西厥士兵盯著城牆,眼看就要上去了,一根帶著鐵釘的圓木從天而降。
滾木沿著雲梯向下滾,正在雲梯上攀爬的甲士從雲梯上墜落。
“他孃的。”副將聽見前面兵士的喊叫聲,“他們在滾木上加了鐵釘。”
這邊的守備軍並沒能高興起來。
“他們人太多了!”
“操!後面的又上來了。”
“他們砍斷了滾木的繩索,將軍!”
西厥士兵在兵力上是他們的好幾倍,一批倒下又有一批頂上去。
沈妤奔走在城牆上,有西厥士兵爬上來她便砍一個下去。
“狗日的西厥人,乾你老母!”蕭川提著刀大吼一聲,一刀砍下了剛爬上城牆的西厥人的頭。
“狼牙拍!”沈妤喊道:“上狼牙拍!”
博達看著前方的混戰,攻城比守城要難這毋庸置疑,但他們軍力懸殊,大周人扛不了多久。
犧牲是必然的,但這犧牲略微有點超出了他預估的範圍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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