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丫頭。”陸老夫人哭笑不得,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,“好孩子。”
接著便哽嚥了。
路遙車疾,再見不知是何日,也不知她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撐到那時候。
沈妤如幼時一般伏在外祖母膝上,輕輕地說:“我不怕將來,我隻怕沒有放手一搏。”
前世她拘在江府的方寸天地,被傷病和身份消磨了鬥誌,此生她做了不同的選擇,搏出了一條雖不完美,但無愧於心的路。
未知前路,前路便有無限可能。
外頭突然熱鬨了起來,還夾雜著幾聲狗吠。
“是大黃。”沈妤眼睛一亮,“綠藥他們到了,外祖母,我扶您出去吧。”
“我就不去了。”陸老太太搖頭說:“你去吧,我歇一歇。”
沈妤扶老太太躺下才出了房門,便見大黃圍著謝停舟團團轉,尾巴都搖出了殘影。
“狗腿子。”沈妤斥了一聲。
大黃聽見熟悉的聲音,扭頭看了半晌,確認之後朝她跑來,蹦躂著就要往她身上撲。
謝停舟:“大黃。”
聲音不大,好多人都沒注意,大黃卻一下蔫了下來,收回前腿,隻在沈妤的裙襬邊蹭了蹭。
綠藥眼淚汪汪,沈妤看她一眼,“怎麼瘦了?一路上吃苦了吧?”
“沒有呢。”二丫站在一旁說。
“沒事,瘦了更好看了。”沈妤在綠藥後背拍了拍,安慰道。
綠藥一抹淚,“真的嗎?”
“嗯。”沈妤說,轉而看向站在後面一首沒開口的西喜,“辛苦你了,帶著兩個丫頭趕路,不容易吧?”
“都是奴才該做的。”西喜笑著說:“幸好把人給您帶回來了。”
沈妤頷首,說:“你跟我來。”
她看了一眼謝停舟,謝停舟會意跟上,三人進了偏廳。
沈妤和謝停舟在主位上落座,問:“你離開盛京時有沒有發生什麼事?”
“是有些事。”西喜斟酌了一下語言,“您和世子離開盛京之後,盛京便封城了,那幾日百姓都不敢出門,我們也不敢出去,過了好幾日陸續有人出門,我才出門去探聽訊息。”
“世子。”西喜說:“北臨王府的下人聽說世子離開了盛京,好些人便席捲了錢財,將王府的庫房都撬了。”
“庫房被他們搬空了?”沈妤問。
西喜道:“沒有,我聽說好像是大理寺卿阻止了這事兒,王府的人全被收押了。”
沈妤看向謝停舟,“大理寺卿這是在幫忙還是在找事?”
“是左宗。”謝停舟道:“原大理寺卿在宣平侯一事中受了牽連,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左宗,你在大理寺被關押的時候,他曾向我示好,可我們如今離開了盛京,他到底怎麼想的,誰也說不準。”
“那隻能暫且擱置在一邊,你繼續說。”
西喜點了點頭,“後來我們就混出城了,隻是……隻是在聽說朝廷發了檄文,老百姓也都知道了,我們原本是混在難民堆裡慢慢走的,聽說這事之後便快馬加鞭趕來了。”
“你來晚了。”沈妤說。
“晚了?”西喜睜大眼。
沈妤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己經知道這件事了,兩日後就離開洛州,綠藥和二丫留下,你隨我去北臨。”
西喜聞言一喜,眼神也亮了幾分。
貼身丫鬟都沒讓跟,卻讓他隨行,那就是完完全全當他是心腹了。
“是!”西喜聲兒都大了幾分,“主子說去哪兒,西喜就去哪兒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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