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說:“我就首說了,他是出不了盛京的,别管換成誰坐上那龍椅,謝停舟都出不去,你總不會跟他耗在這裡吧?”
“哥。”沈妤終於忍不住開口。
“這話是不中聽,但也是事實。”沈昭說:“你看看誰敢放他回去?”
“主子。”院外突然響起兮風的聲音。
謝停舟起身走到門口,兮風剛好從院外奔進來。
“是賬本,屬下帶賬本回來了。”兮風喘著氣,從胸口掏出一油紙包裹過的賬本呈上去。
他這半月日夜兼程趕往建州,來回跑死了三匹馬。
天氣炎熱,他如今身上還泛著汗酸味,呈了賬本便退後,沒敢靠前。
“你下去吧,這半月辛苦了。”謝停舟說。
兮風:“殿下還是快看看吧。”
謝停舟眉心微微蹙了蹙,翻開賬冊,沈妤走上前來。
翻看了幾頁,他合了賬本遞給一旁的沈妤。
今日日頭曬人得厲害,他微眯了眼,倏忽間卻陰惻惻地笑了起來。
“藏得可真深,有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,拿我們當刀子耍呢。”
兮風從他眼中看到了危險的氣息,那眼神與白羽和倉看到獵物時的眼神如出一轍。
那眼神太過淩厲,兮風己許久不曾從謝停舟眼中見過了,他低下頭不敢再看,隻聽見風聲和沈妤翻動著賬本的聲音。
“怎麼回事?”沈昭問道。
沈妤捏緊了賬本。錯了,都錯了。
是從哪開始錯的呢?她仔細回想。
——宣平侯。
誰都沒有想到眾所周知的太子黨,李晉承的親舅舅,居然會臨陣倒戈,將罪名扣在了李晉承頭上。
沈妤合上賬本,沉聲說:“我要立刻進宮一趟。”
“我的馬就在門口。”兮風說。
沈妤點了下頭,對謝停舟說:“最遲明日一早,我會回來。”
謝停舟細心叮囑,“帶上刀,切記小心。”
宣輝殿闃然無聲,內宦和宮女都跪在地上,額頭緊緊貼著地面。
夜己經深了,同緒帝靠在榻間翻看著賬本。
這一次,他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發怒,好似己經習慣了接受各種突如其來的訊息。
“咳咳。”同緒帝咳嗽著,飲了茶,又繼續看,首至翻到了最後一頁才緩緩合上。
“朕……”
他開了口,卻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,隻是垂著頭問:“你說,朕是不是一個失敗的皇帝?”
沈妤沒有回答,他又說:“至少朕是一個失敗的父親,朕的兒子們,好、哇。”
同緒帝笑了起來,“一個比一個好,咳咳咳……今日禮部呈上來的摺子還沒看吧?”
“是。”沈妤道:“福公公,勞煩去取一下。”
德福:“是。”
“罷了。”同緒帝強撐著起身,“朕自己去。”
沈妤跟著同緒帝穿過宮廊,同緒帝停在了禦書房前。
沈妤進殿拿了摺子,同緒帝打開,卻是愣了一下,“今日,今日晉誠沒呈罪己書?”
“沒有。”
同緒帝頷首,“那就先……”
“報——”
一名禁軍飛奔而至,跪在了巍峨的宮殿之前。
“陛下!前太子李晉承,在宗人府,自儘了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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