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慶漲紅了臉,“你好意思說我,你就不是攀著你大伯的褲腿往上蹭?”
旁人趕忙上來勸,“好好的日子來圖個樂,你們倆都消消消氣,吵什麼吵呢?”
文樂生倒比竇慶要沉得住氣,尖酸刻薄道:“那有什麼辦法,我就姓文啊,可你姓江麼?你瞧瞧這裡是哪兒?你身無官職,今日讓你來喝酒是看得起你,别真當自己是根蔥了。”
他一下戳到了竇慶的痛處,他母親三番五次上江府,想讓江斂之替他在朝中謀個官職,明明張張嘴就解決的事,江斂之硬是不答應。
屋子裡這幾個都是從小玩到大的,眼看著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吃上了皇糧,唯獨他沒有,平白矮了人一大截。
竇慶怒從中來,也顧不得什麼了,開始口無遮攔起來,“那我自然是比不了你文少爺,誰讓你出生時挑得好呢,專就挑著從文二夫人的肚子裡頭鑽出來。”
文宏遠生不了兒子,生來也養不活,對這個侄子寄予厚望,傳言文宏遠為了留種其實是借腹生子,文二夫人生的其實是文大爺的兒子。
竇慶火起來真是什麼都敢說,這話隻能背地裡偷著聊,他居然敢當著文樂生的面說,也是喝多酒上了頭了。
隻聽一陣掀翻桌椅的聲音。
文樂生唰一下抽出刀來,旁人趕忙按住。
“使不得使不得,動不得刀子啊,沒得傷了兄弟感情。”
“誰跟他是兄弟!”文樂生和竇慶異口同聲。
竇慶叉腰挺著脖子,“你讓他來,我倒要看看他這個軟骨頭敢不敢砍了我。”
文樂生看了眼手裡的刀,卻也怕鬨出人命,隨手一丟,赤手空拳朝著竇慶撲了過去,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。
其間除了勸架聲還有妓子的尖叫聲。
文樂生習過武,竇慶這樣的空架子哪是他的對手,被文樂生按在地上捱了數下。
其他人喚了小廝進來,好不容易才將兩人給拉扯開,分頭勸說了好一會兒。
文樂生打了人舒坦了,竇慶被揍卻窩著一肚子火。
“竇兄莫氣,好不容易來一趟,你方才進門時不是還說扶窈姑娘好看麼,來,扶窈,你扶竇少爺去隔壁休息,給他擦擦藥。”
沈妤慶幸自己沒著急走,扶窈果然就在隔壁。
竇慶應是喝了不少,腳步聲踉蹌而至。
沈妤趕緊往床帳後一躲,貼著牆隔著重重紗帳隱約能看見進房的兩人。
竇慶進門就往矮榻上一坐,架起腿,“給爺脫了。”
扶窈跪地,安靜地替他脫了鞋,起身去拿藥,又被竇慶一把拽了回來。
“别跑啊美人兒。”
扶窈一下摔在他腿上,驚慌中一陣亂推,“竇公子,别,别這樣。”
扶窈掙脫他的手,忙往桌後避開。
竇慶方才被揍的地方被她推疼了,邪火又冒了出來,看見扶窈避他如蛇蠍,惡狠狠道:
“連你也看不起老子?”
“不伺候老子,你想去伺候誰?”
說著一下抽出腰後隨身攜帶的馬鞭,啪一下就是一鞭。
第一下扶窈躲過了,第二下就沒那麼幸運了,首首抽在手臂上。
“啊——”那輕紗下頓時冒出了血珠。
竇慶在房事上本就是這樣的作派,聽見尖叫聲更為興奮。
他抹了把臉,接著又是一鞭。
沈妤在紗帳後攥緊了手,內心在救或不救,暴露或不暴露之間搖擺不定。
扶窈本是個養在深閨的嬌小姐,生平受過最大的傷恐怕就是刺繡時紮傷了手,幾鞭子下來就被逼在了角落裡。
這邊的尖叫聲隔壁也清晰可聞。
文樂生聽得嗤笑了一聲,揚聲說:“這越是不成器的男人啊,就越愛拿女人撒氣,你們說,這他媽的是什麼道理啊?”
沈妤靈光一閃,心中陡然生出一計。
她的目標是文樂生,但也並非隻有那一個辦法,來一招隔山打牛,效果說不定更好。
竇慶此刻興奮得眼睛充血,根本不想管隔壁的嘲諷,一下扔了鞭子,邊扯衣帶邊朝著扶窈走過去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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