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嘖,江侍郎的深情可真是感人肺腑,不過……”
謝停舟轉頭看向同緒帝:“陛下,我倒是聽說江大人上門求娶,是被拒了的。”
這傳言大家都聽過,為此當時京中還很是熱鬨了一陣。
同緒帝目光微動,有人給遞台階,先下來了再說。
“朕也略有耳聞。”
謝停舟道:“那沈小姐拒婚在先,戰死在後,如今江大人當殿逼婚,是算準了沈小姐不能再次拒婚嗎?江大人這麼做,恐怕有點……”
殿上都是人精,也都知道謝停舟和江斂之早有矛盾,藉機發作,把求娶說成逼婚,這事一下就嚴重了。
“沈小姐也是個可憐人。”謝停舟歎道:“不如江侍郎先問問沈小姐願不願嫁,否則強取豪奪就不好了。”
人都不在了,怎麼問?這不是開玩笑麼。
這時,西皇子李昭年起身道:“父皇,那沈小姐己去,想來侍郎大人是問不到結果了,兒臣看賜婚一事便作罷吧。”
“罷了罷了。”同緒帝一擺手,“如今的少年郎一個比一個有主意,朕也不樂意做那老邁昏聵的皇帝。”
百官又是一陣山呼“陛下聖明”,宮宴才重新開始。
這宴席結束得稍微早了點,同緒帝身子不濟先行離宴,百官也陸陸續續離開。
李霽風留到了最後,招呼內侍將謝停舟扶去歇息,他走到謝停舟那張桌前蹲了下來。
打掃的宮女跪坐在一旁,“九殿下。”
氍毹上有幾塊碎裂的杯盞,堆在桌案下的一角,李霽風捏起一塊看了看,邊角有一點血跡。
看來他當時看到的沒錯,謝停舟確實捏碎了一個杯子,江寂要娶個牌位進門雖然確實是匪夷所思,但也不至於能讓謝停舟失態成這樣。
一個江寂,一個謝停舟,還有素未謀面卻貫穿其中的死人沈妤。
這裡頭,到底有什麼問題呢?
李霽風驀地起身往外走,謝停舟還在宮裡,去看看再說。
出了門,一小黃門急匆匆跑來。
“九殿下,您吩咐奴才送世子殿下去休息,可世子殿下非嚷嚷著要回王府,這會兒己經讓侍衛接走了。”
“看來他沒醉啊。”李霽風喃喃道。
謝停舟是真醉了,今夜來敬酒的不少,他照單全收,比昨夜喝得還要多一些。
馬車停下,兮風和近衛一人一邊扶他下車。
“殿下,慢著點兒。”
“小心小心。”
謝停舟半倚在兮風身上,腳步淩亂地走了幾步,不經意抬眸,看見了王府門口站著的人。
沈妤一首沒睡,擔心他像上次一樣進宮赴宴回來就大病一場。
兮風正準備將他背進去,卻被他一手撫開。
謝停舟朝著門口笑了笑。
“阿妤……”
他掙脫近衛,醉意蹣跚地朝著她走來。
沈妤見他步子不穩,往前邁了幾步,伸手準備扶他,他卻整個栽了過來,將腦袋埋進她頸窩裡。
酒氣很濃,看來是真的醉得不輕,否則也不會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。
幸虧沈妤習武,尋常女子早給他壓趴下了。
沈妤摟著他的腰,承受著他壓在身上的重量。
脖頸間噴灑著渾濁的酒氣讓她偏了頭,看向兮風,“怎麼喝成了這樣?”
兮風道:“沒在近前伺候,不清楚,不過殿下隻有心情不好時才會喝成這樣。”
沈妤皺了皺眉,聽見謝停舟抵著她的脖子又喊了一聲“阿妤”。
謝停舟醉了是真的磨人,誰也不要隻要她扶。
沈妤半拖半抱把他往青樸居帶,他就窩在她身上一聲一聲地喊著她的小名。
沈妤被他喊得心煩意亂,冷冷罵了聲:“你閉嘴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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