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胡說。”沈妤冷斥,拿了帕子重新去擰了。
水聲嘩啦嘩啦,沈妤看著雜亂的水波,“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中毒。”謝停舟這次倒沒有說假話。
沈妤擰了帕子轉身,“除了千靈參,血蟒枝那幾味藥材,當真就沒有解藥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你别管我怎麼知道的。”
“不能。”謝停舟笑了笑,“對方下毒本就是衝著要我的命來,又怎麼會準備解藥呢。”
沈妤垂下眼。
“沒事。”謝停舟拉過她的手說:“性命暫且無礙。”
見沈妤還悶悶不樂,謝停舟微偏過頭,打趣道:“你一首避開,難道是怕我短命,讓你當個寡婦?”
沈妤怒視他,“謝停舟!”
這一聲嚴肅且憤怒,謝停舟溫聲道:“不過不能再使劍罷了,我定能活到百歲。”
沈妤神色緩和了些,見天色己經很晚了,對謝停舟說:“你休息吧,我回去了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謝停舟要起身。
“不用,你休息,我和大黃自己回。”
自那日大黃被人用網捕捉,白羽奮起撲救之後,或許是被白羽的威猛所折服,大黃就成了白羽的狗腿子。
每日隻要得了空,就屁顛屁顛跑來青樸居瞻仰它的英雄,若不是它是隻公的,估計跨種族都攔不住它,恨不得以身相許。
白羽蔑視這個小弟,時常對大黃愛答不理。
謝停舟靠坐在床榻上,聽著一人一狗漸漸遠去的腳步,唇邊盪開一抹溫柔的笑意來。
過了一陣,他掀開被子起身,毫無半分之前虛弱的模樣,推開窗問:“李霽風呢?”
守夜的近衛回話,“回殿下,不在偏房,應該是回去休息了。”
“回去?回哪?”謝停舟問。
近衛也愣了一愣。
謝停舟默了片刻,撈起外袍就出了門。
還沒走到鹿鳴軒,就聽見李霽風邊跑邊嚎的聲音,還伴隨著一陣狗吠。
李霽風拚命跑著,跑出院子看到自己的侍衛,拔出侍衛腰間的刀就要砍。
暗衛唰一下從屋簷上跳下來,伸手一攔,“九殿下不可。”
李霽風望著憑空冒出來的暗衛,“你從哪來的?”
暗衛指了指屋簷。
李霽風頓時炸了,“本皇子被狗追的時候你不出來,要殺狗你倒是跳出來了,難道本皇子還不如一條狗嗎?”
這話暗衛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。
“怎麼回事?”謝停舟走近了問。
暗衛道:“九殿下進了時雨的臥房,被大黃追趕一路。”
李霽風看見提著風燈的謝停舟,加快了腳步跑到他身後躲著。
大黃跑到面前,衝著謝停舟汪汪叫了幾聲,彷彿在告狀。
“你還敢告狀!”李霽風道:“分明是你先咬我。”
大黃又叫了兩聲。
李霽風眉毛一豎,“放屁!是你惡狗先告狀。”
“你聽得懂它說話?”謝停舟語帶調侃。
李霽風愣了,“對啊,我怎麼聽懂了?”
侍衛憋著不敢笑,暗衛唰一下跳上房簷偷笑去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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