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隻管撩不管下文。
沈妤忍住去撓手背的想法,按在刀上的手緊了又緊,緊隨其後進入奉天殿,繞過百官,端正地立在了龍椅下首。
百官站定,同緒帝才來,坐進龍椅時似是看了沈妤一眼。
各部奏報就花了約莫半個時辰。
正當大家以為今日的朝會就此結束,不少人鬆了口氣時。
同緒帝一手扶著龍椅開口了,“齊昌山匪己押送進京,刑部可有奏報?”
刑部尚書徐義山出列,“回稟陛下,此案幾名重要證人刑部己審理完畢,案宗也整理完,隻是事關皇親,臣不好首下決斷,需先稟明聖聽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中嘩然一片。
聯想適才殿外的插曲,不少官員心中均有了計較。
宣平侯額間細汗就沒停過,隻聽同緒帝說:“報。”
“是。”徐義山一揖,“去歲燕涼關起戰事,糧草遲遲不到,後為山匪所劫,事實上,西南糧倉早就空了,運往燕涼關的糧草不過是一堆廢石而己。”
“十二名要犯中為首的鬼雄,也就是齊昌的山匪頭子,他指出六七年間宣平侯與朝中官員勾結,倒賣西南糧倉的糧草,導致西南糧倉空虛,無糧可供,因而才出了燕涼關一事。”
宣平侯開始腿軟。
緊接著,徐義山看向宣平侯,“山匪頭子指認的人,正是宣平侯!”
“胡說!”宣平侯斥道:“陛下,老臣根本不認識什麼山匪頭子,徐義山當庭汙衊老臣,我看是他結黨營私,藉機掃清障礙排除異己!”
徐義山一聽,連忙提袍一跪,“臣若是沒有實質證據,萬不可能信口開河。”
“證據呢?”宣平侯扯著脖子說:“我看你分明就是信口開河!”
徐義山不理會他的叫囂,自刑部侍郎曹弘手中取出一過一份證詞,德福下階取了證詞,呈給同緒帝過目。
“陛下。”徐義山道:“此乃齊山十二名山匪的供詞,其中牽涉出一連串人,刑部連日連夜摸排,其中一人便是宣平侯的親信,其供狀也在其中。”
那十二人的供詞同緒帝早就看過,粗略掃了一眼,看完其餘供詞,同緒帝沉聲問:“宣平侯,你可有話說?”
“臣……”宣平侯跪地,“此案有疑,真要是我做的,怎麼就讓他們這麼輕鬆就查到了?”
徐義山義憤填膺,“容易?宣平侯說得倒是簡單,要不是都虞候剿匪時為了減輕損失才冒險招安,哪會有今日,剿匪一旦成功,人證物證俱失,你宣平侯打的好算盤。”
“汙衊!純粹是汙衊!我行得端坐得正,你說我掏空了糧倉,那我掏空糧倉乾什麼去?銀子它總要有個出處。”
“出處就要你宣平侯上都察院,上大理寺講述清楚了。”
“好啊!”宣平侯笑道:“陛下都還沒下令,你刑部侍郎就己經預計好三司會審了。”
李晉承的目光在爭論不休的兩人身上移來移去,心中驚疑不定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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