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杵著幾位了不得的人物,沒得令豈敢擅自行動。
扶縈害怕地膝行了幾步,“殿下,我妹妹不可能殺人,請殿下救救她。”
她如今無人可求,隻在謝停舟面前算混個臉熟罷了。
謝停舟默了片刻,轉頭看向劉撫。
劉撫當即道:“是這樣的,這竇慶呢死在這妓子房中,所以要帶回去審問一番。”
謝停舟對扶縈道:“既是這樣,劉大人自會秉公辦理。”
劉撫汗顏,“殿下說的是。”
都這樣說了,扶縈還是一味固執地磕頭哭訴,“求殿下救救她,奴婢願給殿下做牛做馬。”
謝停舟轉瞬便明白了,這個案子看似簡單,但裡頭的黑水深了去。
竇慶死在妓子房中,竇家不會放過她,殺人的是文樂生,文家也會想辦法找人替罪,那這個妓子夾在中間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。
“劉府尹。”謝停舟吊兒郎當地說:“這美人都求到我跟前來了,你說這事我是管還是不管呢?”
劉撫知道他這態度其實就是準備管了,隻是沒有明說。
到底混跡官場多年,和稀泥的功夫練就得不錯,於是劉撫說:“下官豈能左右殿下的決定,不過殿下和小郡王都在,還有侍郎大人也在,幾位在此做見證,下官定然秉公辦理。”
這樣一想,劉撫定下心來,文家定然會給他施壓,但他如今把這三位扯進來,就算是有個保障。
謝停舟掀簾入內,馬車內光線昏暗,看不清沈妤的臉,但謝停舟首覺氣氛不對。
沈妤抱著胳膊,要笑不笑地說:“殿下英雄救美,好生威風啊。”
謝停舟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沒生氣,笑著在她身旁坐下,“我這難道不是為你考慮?那人要是死了,你要的東西上哪去找,況且賣個人情,扶縈便會放低戒備心,屆時你也更容易行事。”
謝停舟看了她須臾,見她沒應聲,忽然一把掀了簾子,“忘了說了。”
教坊司門前眾人紛紛看來。
謝停舟看了扶縈一眼,轉而望向江斂之,說:“做牛做馬倒是不用,救你非我本意,不過內子心地善良,見不得不平之事,本世子出手也隻為哄內子開心罷了。”
劉撫震驚了,“內內內,內子?”
李昶訝異道:“停舟何時成的親?難不成方才那位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謝停舟的衣裳被人從後扯了一下,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那隻手,卻隻看著江斂之說:“子瑜難道不知,除了媒妁之言,還有私定終身?”
江斂之倏地握緊了拳頭,牙齒咬得嘎吱作響,目光淩厲回視。
李昶笑道:“不愧是你。”
這種事李昶見得多了,喜歡的時候心肝兒寶貝兒內子,興許昨日好南風,今兒個就換了口味,隻笑笑作罷。
“我也是沒辦法。”謝停舟側頭道:“如今身在盛京,行事多有不便,隻能從權,就怕你弟妹招人惦記。”
說罷,他笑了下,放下了簾子。
光線一暗,謝停舟隻見一個人影朝他撲來,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被沈妤撲倒在馬車內的矮榻上。
車外眾人隻聽得馬車內“咚”的一聲,接著是謝停舟倒吸了一口氣的聲音。
“這……”李昶哭笑不得,“弟妹著實強悍。”
“就是。”謝停舟被沈妤壓著,躺在矮榻上,眨眼無辜道:“內子著實強悍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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