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斂之又道:“你不相信是嗎?”
沈妤默然。
江斂之忽然一笑,“你真是撒不來謊,便是不信,也應當假裝相信,然後再伺機找證據來拆穿。”
沈妤搖頭道:“我不想花心思和你玩這些把戲。”
江斂之臉上的笑容一滯,忽然問:“若是,我跟你玩把戲呢,你會生氣嗎?”
“什麼意思?”沈妤眉心一蹙,剛準備再問,卻覺得身體開始發軟,眼前也是一陣模糊。
沈妤頓時發覺不對,她明明沒喝茶……
對了!是香爐。
可是明明江斂之也在同在馬車裡,為什麼他沒有中毒?
來不及細思,沈妤拔出匕首猛地朝江斂之撲過去,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解藥呢?”
江斂之不為所懼,凝望著她的臉。
緊接著伸出雙臂,將栽倒的沈妤擁入懷裡。
他單手摟著她靠在自己身上,從她手中抽出匕首隨手扔在地上,而後端起桌上的茶水潑進香爐裡。
香爐裡是迷香,解藥在茶水裡。
……
東宮昨夜進了刺客,太子一夜未眠。
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,他做下的虧心事不少,自然擔心是有人來尋仇。
太子李晉承強打精神設宴款待謝停舟。
李晉承知道謝停舟與李霽風交好,但李霽風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,對他毫無威脅。
北臨勢大,若是謝停舟能為他所用,那將是一股強大的助力。
日頭高照,窗外的樹影在地上落成了圓。
謝停舟起身告辭,推辭了李晉承留他用飯的好意,出了東宮,兮風立刻跟上來。
“宮裡沒找到人,但是有一個疑點。”
謝停舟:“說。”
兮風道:“早晨一個閹人在東宮外對一名宮女動手動腳,被西皇子和江侍郎撞見,西皇子把人送給了江侍郎。”
“江寂要了嗎?”
若是沒要,那就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插曲,若是江斂之要了,那就說明……
謝停舟還沒想完,兮風就道:“要了,說起來了還是江侍郎自己開口要的人。”
謝停舟腳下步子亂了。
“去江府。”他下頜緊繃了幾許,“要人。”
江府。
江斂之的院子緊閉院門。
下人們行走間放輕了聲音,因為少爺抱著人回來時,臉色十分難看。
還是從前的院子,她住了三年的院子。
江斂之把沈妤放在床上,盯著她的臉,手顫抖著撫上去,還沒碰到卻停住。
她說她不知他的一往情深從何而起,該從何處說起呢?
或許是上千個日日夜夜的相伴吧,他終究是不知不覺將自己的心送了出去。
可是卻陰錯陽差地生生錯過了。
有水滴落在被面上,洇開了幾塊濕漉漉的點子。
江斂之握住她的手,喃喃道:“前世欠你的,我加倍還你,好不好?阿妤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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