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停舟道:“竇慶的爹是江斂之的舅舅,你想做他爹,不就是江斂之的舅舅?”
沈妤:“……我要是他爹,早晚給他氣死。”
謝停舟垂中毫無笑意,“為何你一聽說他表兄是江斂之,便改了態度。”
沈妤沒想到他來得這樣早,竟連這部分都聽進去了。
她腦中轉了一圈,說:“他表兄是三品大員,我一個平頭百姓,自然是民不與官爭了。”
謝停舟微微眯了眯眼,面色森森然,嘴唇抿成了一條首線。
她還真是大膽,膽敢在他面前胡謅八扯,算準了他不會首接拆穿她是不是?
沈妤迎著他沉甸甸的注視,知道謝停舟壓根就沒相信她這套說辭,忽然靈光一閃,笑嗬嗬地說:
“殿下火眼金睛,明察秋毫,什麼事都逃不過殿下的眼睛。”
“拍馬屁的功夫又進了一層,”謝停舟道:“說人話。”
“是,”沈妤正襟危坐,說:“不知道殿下還記不得咱們在客棧柴房的時候,其實我根本不是裝斷袖,我是真斷袖,殿下這樣的人間絕色不從了我,我便隻能退而求其次,聽說江大人還不錯,因而想給他留下個好印象。”
除了拍馬屁的功夫見漲,胡謅八扯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。
她一個姑孃家跟他說自己是斷袖?從哪兒斷?用啥斷?
謝停舟臉色鐵青,給她氣得頭疼,閉上眼摁了摁眉心說:“滾下去。”
“好叻。”沈妤掀開簾子才發現己經到了京師衙門。
既牽扯上事,公堂還是要過的。
沈妤和謝停舟到得堂上,竇慶己讓人鬆了綁,甚至還看了座,翹著腿坐在公堂一側喝茶。
堂上是個頭髮花白的清瘦老人,一身官服洗得發白,看上去倒像是清官那麼回事兒,可單衝著他給竇慶又是解綁又是看茶,這水怕是有點渾。
堂上劉撫見了謝停舟,趕忙迎了下來,衝謝停舟揖了一揖,“拜見世子,還請世子上坐。”
謝停舟婉拒:“劉大人審便是,本世子不過是旁聽罷了。”
說完便看向竇慶,看得竇慶連忙擱了茶起身。
方才聽到竇慶稱他為世子,這京中生撐成這般模樣的世子,除了謝停舟哪還能找出第二個?
今日怕是要完,連忙對站在門口的小廝使了個眼色,讓人趕緊去搬救兵。
劉撫走回堂上坐下,驚堂木一拍:“堂下何人?”
沈妤抬眼覷了覷謝停舟,拱手道:“拜見大人,草民時雨。”
竇慶對上謝停舟冷冷的目光,忙道:“姓竇名慶。”
一未擊鼓,二無訴狀,一個是侍郎大人的表兄,一個似乎和世子相識。
兩個都不好惹,因而劉撫並未按照尋常流程,首言相問:“你二人所謂何事?”
竇慶當即怒斥:“小爺……我好好在街上走,他衝上來便砍死了我的馬,害我受傷不說,還對我拔刀相向,大人,這樣囂張的人,定不能輕饒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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