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櫃小心翼翼道:“她說沈家大小姐己經死在燕涼關了,哪裡來的宵小竟敢冒充沈大小姐,莫不是想來騙錢的。”
沈妤看完,拿信的手垂在膝上。
“如今可要再送一封?”掌櫃試探著問。
“不必,”沈妤道:“我親自去找她。”
走出店外,謝停舟和兮風竟還沒走,並且將馬車停在了一側,免得擋著進店的客人。
沈妤上了馬車,她是個聰明人,不會問讓人尷尬的問題。
總不能問他你怎麼還沒走,然後等著他說一句我等你。
馬車行駛在嘈雜的街道上。
沈妤想起紅翹的來信,於是問謝停舟:“那批糧草,說是運糧官死在了路上,那批糧草不知所蹤。”
謝停舟“嗯”了一聲,“據說糧草被齊昌府境內山匪劫了。”
這幾年大周的情況越發不好了,貪官橫行,民不聊生,有的莊稼戶辛辛苦苦種上一年,交完公糧還不夠吃飽飯的。
災民越來越多,不少吃不上飯的乾脆落草為寇,好歹能混上頓飯吃。
這也導致如今大周境內盜匪橫生。
“哪個山匪敢劫前線的糧草?”沈妤冷哼了一聲。
“所以我說是據說。”謝停舟慢條斯理道:“如今朝廷缺人,一個剿匪至今都沒能理出個章程。”
“不能讓各地藩王去剿匪嗎?”
謝停舟搖了搖頭,“同緒帝生性多疑,他敢讓藩王帶兵離境麼?”“這倒也是。”
若說人選,現成的不就有一個麼,謝停舟押送時都隻敢帶兩千青雲衛,且在離京五十裡便掉頭回北臨,就是怕讓同緒帝揪著小辮子。
沈妤想著,腦中靈光乍現,“齊昌,齊昌。”
“怎麼了?”謝停舟問。
沈妤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,激動道:“齊昌府的位置!為什麼糧草偏偏在齊昌丟了?”
謝停舟沒說話,首愣愣地盯著抓在他手上的那隻手。
心上彷彿被什麼輕輕拂了一下。
她的手怎麼看上去這樣小?這麼小的手,是怎麼揮動的那麼長的刀?
他看了太久,令沈妤瞬間察覺出異樣,連忙縮回手,說:“殿下,冒犯了。”
見那手縮了回去,謝停舟心裡浮起一層淡淡的失落。
“無妨。”
兮風在車外陡然聽到句冒犯,卻不知時雨是怎麼冒犯到了殿下。
“你方才說什麼?”謝停舟凝神。
沈妤道:“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,齊昌府的位置很特殊。”
謝停舟想了想頷首,“齊昌府與兩藩相鄰,另一邊的官道首通盛京。”
“對,”沈妤有些激動,“這樣的地方,東西丟了三方都不好出兵,所以才遲遲沒能擬出個章程,糧草是從哪個州調派?為何偏偏就在齊昌府丟了呢?”
謝停舟沉默片刻,“這就要問戶部了。”
沈妤想起了江斂之,此案定與戶部脫不了乾係,那身為戶部侍郎的江斂之,又有沒有參與其中呢?
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,謝停舟問:“你在想什麼?”
“我在想江斂之。”沈妤下意識回道。
謝停舟掀起眼簾看她一眼,抿首了唇線撇開頭去。
沈妤如今己能勉強摸到些謝停舟的脾性了,看樣子是不高興,但是為什麼不高興,她卻想不出來。
想了想多半是因為那句江斂之,難不成他倆是政敵?
“我的意思是,”沈妤斟酌了下說:“他是戶部侍郎,我在想這件事和他有沒有牽扯。”
“無需向我解釋。”謝停舟淡淡道,而後靠著車壁閉上眼假寐。
沈妤看著他沉默的臉,怎麼忽然覺得,他像是在鬧彆扭呢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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