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川“噌”一下站起來,“我也去。”
“站住!”蕭長風看著己經邁出兩步的蕭川,說:“你留下呈報守備軍前些日子的戰況。”
戰報早就發出去了,不過要繞過燕涼關和赤河,這會兒還在路上。
“我出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再說。”蕭川出去了片刻,回來又坐回了馬紮上。
“我們打下了查日鬆營地之後並沒有駐紮,王妃說太難守了,萬一博達帶兵來,我們就是甕中之鱉,王妃留下了俘虜,讓我和她演了一出內訌的戲,騙過了西厥俘虜,之後在他們來找博達時跟在後面。”
“其實我們之前在追西厥人的路上一路都在邊打邊扒他們的屍體,爭取人手一套西厥鎧甲,應該是王妃早就想到了對策。”
蕭川的心情很差,他們剛打了勝仗,但沈妤失蹤了,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,把長達數日的戰鬥說得很簡短,一個字也不想多說。
他不想再說話,他此刻想出去找沈妤。
議事結束散場,蕭川一言不發第一個出了營帳。
嚓嚓的腳步聲緊隨其後。
“你給我站住!”蕭長風在他身後喊住他,“你乾什麼去?”
蕭川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,“我去找王妃。”
“你敢出營我就打斷你的腿,”蕭長風走上前去,抬手指著蕭川的臉。
“你趁早給我收起這副表情,那是誰?那是北臨王妃。”“她是北臨王妃怎麼了?”蕭川反問。
蕭長風壓下聲音,“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。”
蕭川先是愣了一下,接著是震驚,而後冷笑,“别拿你們肮臟的眼睛來看人,心臟看誰都臟,”
“你……”蕭長風一時語塞,“你對她的關心己經超出了上下屬的範圍。”
蕭川聲音一下大了起來,“我們本來就不僅僅是上下屬,她是我主子,是我的伯樂,也是我浴血奮戰的戰友,我尊敬她崇拜她,我不能擔憂嗎?隨你們怎麼想,我蕭川問心無愧。”
“好一個問心無愧。”蕭長風冷笑道:“不管她有多強,她沈妤始終是個女人。”
“女人怎麼了?瞧不上女人?”蕭川抬著下巴看他老子,“女人不是也能打勝仗?”
“誰跟你說這個了?你給老子閉嘴。”
蕭長風徹底火了,“你們從北臨到燕涼關,長達數月待在一起,就算什麼也沒有,别人會怎麼想?謝停舟會怎麼想?”
蕭川梗著脖子,“王爺心胸沒你想的那麼狹窄,否則根本不會讓我跟來。”
蕭長風搖頭,“你不懂,這世道對女子遠不如男人寬容,人言可畏,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,你要真為她好,就收起你那份廉價的關心,免得讓有心人編排。”
蕭川頓時不說話了,他迎著風站了一會兒,忽然將手裡的頭盔使勁往地上一扔,蹲下身用力抓揉著腦袋。
“我得感恩,我要是不去找她,我蕭川就是豬狗不如。”
蕭長風看著眼前的兒子,到底有些心軟,“多的是人找她,不缺你一個,你現在太激動了,能帶給她的不是幫助,是麻煩。”
蕭川垂著頭,看著一滴眼淚滴進了雪裡。
“爹,您以前是不是一首瞧不上我?我兵法沒有大哥厲害,功夫沒他好,他是嫡子我是庶子。就因為我是個庶子,不配承襲您的衣缽,所以您將我扔在盛京給那幫達官貴人掏糞找狗。”
“是王妃。”蕭川哽嚥了一下,“是她給了我機會,不嫌我笨手把手教我願意給我機會磨練我。”
他仰起臉看著蕭長風,忽然帶著眼淚笑了,“她做了原本是爹您該做的事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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