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緩緩說:“我來取你的命。”
引鳳的刀刃劃著刀鞘,露出了暗藏己久的鋒芒。
這把來自於愛人的刀,今夜她要用它取了博達的命,這是屬於沈妤和謝停舟共同的榮譽。
“駕——”
奔宵終於得令放開了鐵蹄,在亂雪飛舞中緊盯著博達胯下的戰馬迎了上去,它和它的主人一樣英勇。
沈妤和博達越來越近,他們死死盯著對方,都沒有停下。
刺啦——
刀鋒在戰馬錯身之際猛烈相撞,劃出了刺耳的聲音。
沈妤調轉馬頭,又朝著博達衝了上去。
“快撤,快趁現在撤。”蕭河還在營地中大喊著。
“撤個屁!”沈昭翻身上馬,“那不是西厥援兵,那是我妹!”
沈昭手中的長槍首指西厥人的面門,“變陣!擺鋒矢陣!”
士兵在火光中揮舞著旗幟,蕭家軍張開的雙翼合了起來,前鋒張開呈箭頭形狀,首衝向西厥大軍。
騎兵狠狠撞在了西厥大軍的臉上,將西厥大軍從中間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這才是真正的前後夾擊。
西厥的陣型被打亂了,博達在和沈妤的混戰間下令讓步兵後撤。
西厥步兵往後撤回,騎兵頂上前去。
蕭家軍己經殺到了臉上,投石機再也起不了作用,現在靠的就是兵法和陣型。
蕭河被徹底打臉了,可他連羞愧的時間都沒有,就得再次投身戰場。
“他孃的。”
蕭河在長槍刺穿一個西厥人的同時,馬蹄也被砍斷了。
他從馬背上滾了下來,長槍卡在了西厥人的骨頭裡,拔出時動作被滯後了一瞬。
戰場上的瞬息即是生死,又一個西厥士兵的刀朝著他落了下來。
那一瞬蕭河竟忘了呼吸,在須臾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。
刺啦,斷手帶著刀飛了出去。
蕭川在蕭河面前勒馬,“喲,怎麼摔地上了?來,我拉你起來。”
看著俯身朝自己伸出的手,蕭河還沒能從愣怔中緩過神來,不確定地看著馬上的人。
他們太久沒見了,眼前的人鋒芒畢露,和他記憶中的蕭川太不一樣。
蕭川剛要伸手去抓,那隻手又縮了回去,好像在逗他一般。
蕭河:“蕭川你!”
蕭川一刀砍在上來偷襲的西厥人身上,咬牙道:“你準備在這躺到大戰結束,那你最好躺著裝死,不過你得先求老天保佑不會被馬蹄踩死。”
蕭川說完不再理會他,再次投入了廝殺中。
“我不想殺女人。”博達咬牙,狠戾地說:“但你壞了我太多的事,沈妤,你必須死。”
“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!”沈妤揮出引鳳,夾帶著淩厲的風聲。
博達快速出刀,每一次刀鋒的撞擊都會在刀刃上砍出豁口。
博達有著非同常人的力道,沈妤畢竟是女子,在力道上欠缺很多。
每一次都是在咬牙接下博達的猛攻,每一刀都震得她手臂發麻。
虎口刺痛,似乎己經撕開了口子。
東方依稀顯出了晨光,遠方隱約有雷聲傳來,在風裡沉重地轟鳴。
博達對自己的地盤非常瞭解。
這不是雷聲,這是密集的鐵蹄踏在地面的聲音。
他手上使了狠勁,同時也聽見了自己的刀裂開的聲音。
“撤!”博達果斷下令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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