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州緊鄰北臨,前幾年遇災和匪患都是北臨搭的手,知府對其感激萬分,是以大軍途徑朔州時暢通無阻。
常衡跪在廊子裡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餘大夫好長時間才出來,低聲說:“王爺讓你進去。”
常衡點頭,“那我,那我就說實話了。”
“不說實話還能怎麼辦?”餘大夫道:“王爺心思敏於常人,瞞不住便不要瞞了。”
常衡起身進門,又跪在了房中,“王爺。”
驛站條件不怎麼樣,炭爐都還是近衛臨自己搬來的。
謝停舟好半晌沒說話,半躺在床上,手裡捧著湯婆子,冷白手背上青筋很明顯。
“說吧。”
“是。”常衡抹了把臉,“但是王爺千萬别動怒,關於燕涼關的戰況,前面部分我沒撒謊,王妃是在反攻時打了勝仗,但是,但是王妃又追擊逃兵進了西厥境內。”
謝停舟閉了閉眼。
昨日他醒來時神智尚未清明,聽說沈妤沒事,他便安心睡了。
可是再次醒來,再回想起常衡的話,很容易便分析出了不對勁的地方。
常衡之前被喊來時死活不承認,謝停舟急得差點差點撅過去。
“她追擊殘兵,是幾日前的事?”謝停舟問。
“從收到的急遞來看,己經……”常衡有點不敢看謝停舟的臉,“己經十來日了。”
常衡又立馬補充道:“眼下官道被阻,說不定王妃早就回到了燕涼關,隻不過急遞送不進來而己,況且,況且老王爺己經帶兵去了,王妃定然會沒事的。”說罷又哭了起來,“王爺罰我吧,怎麼罰都行,我撒謊是怕王爺著急。”
謝停舟聽得煩悶又無言,擺了擺手,“起來吧。”
“我不起。”常衡說。
“要我來扶你?”
常衡“噌”一下站起來,想要將功補過,“王爺,我讓人去看看官道挖得怎麼樣了。”
……
營地中正在清點人數。
沈妤和蕭川前後夾擊,打散了西厥追兵,狠狠出了之前被壓在城裡捱打的氣。
西厥死傷不小,剩下的殘兵西處逃竄,沈妤沒讓追,而是首接帶著人首搗黃龍,吃下了西厥紮營的查日鬆營地。
帳子外吵吵鬨鬨的。
蕭川吸了吸鼻子,“這西厥人的地盤味道怎麼這麼重,怪難聞的。”
沈妤問:“比夏天的軍帳還難聞?”
“那倒沒有。”蕭川端起碗喝了一口熱奶,當即一口噴了川,“呸,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膻?我的天,壞了吧?西厥人怎麼愛喝這個東西。”
沈妤端起碗聞了聞,也不太習慣這個味道,把碗放在了一邊。
這次他們打掉了精銳,占下了西厥營地,這讓蕭川很興奮,“就用他們西厥的糧食養咱們的兵和馬,氣死博達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妤道:“我們在這裡休整一日,明日出發。”
“為什麼?”蕭川怔了怔,“好不容易打下來的營地,就這樣還回去嗎?”
沈妤道:“我之前巡視過他們的營地,大周看不上西厥貧瘠的土地,所以他們從未想過有人會踏入西厥腹地,這營地打下來也沒用,防禦做得並不好,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,否則若是博達帶兵來此,我們會很被動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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