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目不得不歎服,“好算計呀。”
“是啊。”章敬廉放下了筆,“世子文韜武略,真是英雄出少年。”
……
平州當得起一個平字,境內大半都是一馬平川。
離北臨越來越近,長留的心都快飛起來了,打馬奔在前面。
之前還一路跟沈妤絮絮叨叨,說北臨的風土人情,說北臨有多好多好,後來沈妤身體不適,謝停舟不讓他吵著沈妤,他己憋了兩日了。
“世子,世子妃。”長留在前面興奮地喊著,“是咱們的青雲衛。”
謝停舟抬眼望去,低矮的山坡上站了一群人,著黑甲,烏沉沉的一片。
他與青雲衛在江洲分散之後,便約定在北臨與平洲交界處集結。
長留又喊道:“不對呀,咋好像人多了呢?”
隊伍停了下來,看不清虛實不敢往前,萬一有人冒充青雲衛引他入籠,那便不好辦了。
謝停舟打了聲哨,放白羽出去巡視。
白羽剛振翅而起,青雲衛突然從中間分開,一匹駿馬奔馳而出,馬上坐了位蓄著鬍鬚的中年男子。
“瞧什麼?”馬上的人聲音洪亮,“是你老爹親自來給你迎新媳婦了。”
“是王爺來了!”長留歡快地說,一揚鞭子跑了過去。
謝停舟再次下令前進,倒是不慌不忙的,臉上也沒見什麼喜色。
雙方人馬彙集,一萬青雲衛烏泱泱跪了下去,齊聲山呼:“世子。”
謝停舟手一抬,青雲衛齊齊起身,冑甲聲整齊劃一。
謝光宗左右張望,也沒瞧見個女的或者長得像女人的,掃過眾人,然後盯著謝停舟身後馬上的人瞧。
這人面容挺陌生,該不會就是沈妤吧?
謝光宗摸了摸鬍子想:這人長得像個真男人,該不會是他謝停舟斷袖不成,專門找個女生男相的人吧?
長成這樣,他謝停舟莫不是瞎了?
“不是他。”謝停舟好似己知道了他的想法,無語凝噎,手一指後面的馬車,“在馬車上睡著,不過此刻應該被吵醒了,你不是見過畫像嗎?”
謝光宗拉著馬韁靠近,小聲說:“我還以為陸老夫人和我一樣,畫像將人稍稍美化了那麼一下。”
“你那是稍稍?”謝停舟看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稍稍,根本不是稍稍。”長留在一邊接話,“老夫人還同我說嚇得做了好幾個晚上的惡夢呢。”
陸老夫人還給自己做了好些天的心理建設,心想阿妤喜歡就好,外貌不重要,會疼人就行。
謝光宗大聲道:“那怎麼可能?那畫像是多麼的勇猛無雙。”
謝停舟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除了身高像我,五分像你,三分像猿。”
“你這什麼品味?”謝光宗說。
謝停舟微蹙著眉,“我還忘了問你,還有兩分像常衡是怎麼回事?”
常衡是謝停舟的副將,人都快西十了,像常衡就有些離譜了。
謝光宗道:“我覺得常衡生得威武,是咱們青雲衛裡最精神的小夥,想來這樣的風姿應該能震懾住陸老夫人了。”
“那鬍子呢?”
“那叫美髯。”謝光宗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問:“你不覺得你老爹的美髯很不錯嗎?”
謝停舟深吸了口氣又吐出來,不想再和他多言,免得氣壞自己。
父子相處這麼些年,他己習慣了王爺這副德性,有時還是不免被氣得噎上兩回。
謝停舟翻身下馬,上馬車掀開了簾子。
隻見沈妤端端正正跪坐在中間臉色顯得有些緊張。
“醒了,睡的好嗎?”
沈妤不回答,又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,問他:“我這樣還行嗎?”
“行,漂亮得要命。”謝停舟回頭看了眼在馬上探頭張望的謝光宗,鑽進去放下了簾子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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