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妤伏在他肩上,目色一冷說:“殺了個人。”
這句話說得太淡定了,就跟說吃了頓飯一樣平靜。
謝停舟動作一頓,微微側頭看她一眼,又自顧低頭替她擦起手來。
“是來找我替你擦屁股。”
沈妤臉頰一紅,糾正道:“這隻是擦手,我本來就能走掉的,用不著你幫忙。”
謝停舟反問:“那為什麼沒走?”
“我來’捉姦‘呀。”
沈妤靠著他的肩,她背對著眾人,其他人看不見她的臉。
兩人離得近,說話聲音又輕,其他人權當兩人在調情,落得其他人眼珠子都不知該往哪兒放。
“嗯?”謝停舟撫了下她的背,隻覺穿得太過單薄,薄紗半透,那些偷瞟過來的目光都讓他不愉。
“拿披風來。”謝停舟招手。
扶縈忙取了披風送上前,謝停舟接過披風一展,將懷裡的人罩了個嚴嚴實實。
這是瞧都捨不得讓人瞧上一眼了。
李昶笑了笑,看向門口急得搓手的掌事,問:“何事?”
掌事忙說:“回小郡王,前頭死了個人。”
不過死個人而己,李昶根本沒放在眼裡,有的客人出手大方下手狠,今兒死個姐兒,明兒死個丫鬟的,都是常有的事。
“誰啊?”李昶不慌不忙地問。
掌事急道:“是竇家的公子,竇慶!”
“什麼?”李昶手中的酒都灑了。
竇慶倒不是什麼人物,隻是和江家的關係京城無人不知,竇家就竇慶一根獨苗,重要的是他還是江斂之的表弟。
掌事急道:“小郡爺,這還不止呢,那殺人的是兵部尚書文大人的侄子文樂生!”
李昶一下推開懷裡的女人,冷聲問:“你再說一遍,殺人的是誰?!”
“是文樂生殺了竇慶。”掌事說:“竇家公子的家丁己經去報官了,順天府的人馬上就到,可怎麼辦才好?”
李昶起身,朝著謝停舟一拱手,“世子殿下失陪,如今樓裡出了事,掃了世子殿下的興致,還望世子莫怪,世子先歇息,我去前頭看看,定不讓人打擾。”
謝停舟攬著沈妤,“子瑜既有事,我也不便久留,家裡這個鬨起來沒完沒了。”
沈妤手肘擊了下他,低聲提醒,“演過頭了。”
謝停舟笑了笑,“子瑜先去吧,我們自行離開。”
屋子裡的人一下走了個乾淨,沈妤這才撐著手從謝停舟懷裡退開。
謝停舟隻覺得懷裡一空,連帶著屋子裡都涼了三分,“你膽子不小。”
沈妤抱怨,“誰讓你不帶我。”
謝停舟就吃這套,那嗔怪之意聽得他身心舒暢,“文樂生殺了人,怎麼回事?”
“回去再說。”
“走吧。”謝停舟起身說。
沈妤起身,披風也跟著滑在了地上,她整理衣裳,剛才兩人摟摟抱抱,衣裳都亂了。
謝停舟上下打量一番,“衣服從哪來的?”
沈妤一邊整理一邊自然地說:“一個妓子的櫃子裡翻的,我自己的扔後面灶房的灶裡燒了。”
“好看嗎?”她在他跟前轉了一圈。
謝停舟又看了兩眼,喉結微動側開了臉說:“粗製濫造,還是男裝配你。”
沈妤橫他一眼,謝停舟在她準備出門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又撿起披風將她圍得密不透風不說,還把兜帽也一併蓋上了。
出了房門,沈妤的手還被他抓在手裡,她剛一抽,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緊。
謝停舟:“躲什麼。”
沈妤停止了掙紮,由他牽著去往前門。
教坊司內外都是順天府的人,估計是將所有衙門裡能調的人手都調來了,裡三層外三層,將教坊司圍得如鐵桶一般。
謝停舟帶著沈妤出門,順天府尹劉撫見了他不敢攔,忙讓人讓開條道,親自護送著謝停舟上馬車。
“慢著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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