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喬也知道她們留下來幫不上什麼忙,便點點頭道:“那如果有訊息跟我們說一聲,我們都很擔心小晴
“嗯
“這是小晴的包包跟手機俞喬把穆晚晴的東西遞上去。
文湛接過,看著屬於愛人的東西,心臟又劃過一陣絞痛。
警方上前跟帶隊領導彙報:“我們在餐廳附近路口排查監控時,發現了可疑車輛
“詳細說說!”
警員將設備拿過來,調出監控畫面:“有輛車停在餐廳後面倉儲位置,搬運了大宗貨物上車離開,那箱子足夠藏下一個人
“立刻去查這輛車,全程搜尋封堵!”
“已經在查了
文湛等不及,拿過設備看清那輛車的牌照,給韓峰看了眼。
“把手下的人全都派出去,找這輛車他吩咐韓峰。
雖然這方法很原始,但這種情況下,能多個人找,就多一分希望。
韓峰領命去安排人手了,文湛又給顧昕辰打了電話。
那邊聽說訊息,大吃一驚,“莫家真這麼大膽子?!我剛找到中間人,還在談判中,看看怎麼讓你們兩邊坐下來商議下,他們居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了?”
“别廢話,把你手裡的人都派出去,趕緊尋人文湛現在一點都沒有“和平談判”的心思了。
他隻想找到罪魁禍首,碎屍萬段!
“行,我這就安排
顧家雖然漂白了,但很多幫派小頭頭還是給幾分面子的。
隻要報酬給到位,讓那些接頭小混混去找人,就跟猴哥拔一根猴毛變出千千萬猴子猴孫一樣。
總歸人多力量大。
文湛也沒閒著,跟警方這邊溝通完畢之後,他便上車離開了餐廳這裡。
看看時間,穆晚晴被擄走已經兩個小時了。
如果對方計劃周全,兩小時早已經順利出城。
他轉頭看著窗外,胸口被濃濃的恐懼驚慌壓著,連呼吸都覺得艱難。
手機響起,他以為是警方有訊息了,身體一震忙拿起來——可卻是父親的來電。
“喂,爸……”
“阿湛,你媽醒了,要跟你說話文江河低聲說道。
上午,文湛去醫院呆了一個多小時,但蔣麗娟一直還在昏睡中,沒有醒來。
他們父子倆去找了醫生,聽取了各科專家會診的意見,確定治療方案。
會診結束後,他就離開醫院去公司了,一直沒跟蔣麗娟說上話。
這會兒得知母親甦醒,文湛心裡自然鬆了口氣。
可他現在心情很焦躁,根本沒心思應付母親。
“阿湛,上午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,你媽現在情況不好,你就不要再跟她——”
文江河見兒子不吭聲,知道他是不願意,隻好再勸。
文湛想到醫生的話,的確心軟了,沒等文江河把話說完,打斷道:“你把手機給我媽……”
文江河鬆了口氣,趕緊拿下手機開了外音,遞到蔣麗娟面前。
蔣麗娟剛醒,腦子雖然清楚,可體力虛弱,人瞧著很沒精神。
“媽,你怎麼樣了?”
手機裡傳來兒子的聲音,蔣麗娟眼眸睜大了些,沒好氣地道:“我怎麼樣你還關心?你心裡就巴不得你媽早點死了……”
文江河聽到這話緊緊皺眉,低聲道:“你怎麼又跟兒子說這種話!他昨晚來過醫院,上午也來了一個多小時,他也擔心你!”
蔣麗娟不吭聲。
電話另一邊,文湛坐在車裡,聽到母親這些刻薄話,心情也非常氣憤排斥。
尤其是他現在還記掛著穆晚晴的安危,耐心就更有限了。
“不管怎麼樣,你都是我媽,雖然你從小對我沒怎麼陪伴過,但你畢竟給了我生命,我發自肺腑希望你身體健康,長命百歲
文湛深吸幾口氣,壓下胸口焦灼翻滾的浪潮,低沉緩緩地說出這番話。
“如果你認為我不聽從你的婚姻安排,就是故意氣你,巴不得你早點死去——那我也沒辦法
說到最後幾個字,他聲音消沉而落寞,彷彿精疲力儘一般。
文江河聽齣兒子情緒不對勁兒,拿過手機關心問道:“阿湛,你怎麼了?說話聽起來沒精神……身體不舒服嗎?”
父親這句關心,讓文湛強撐鎮定的心,狠狠晃了晃。
瞬間,眼眶一紅,那些強行壓抑的慌張、恐懼和惶惶不安,瞬間傾斜而出。
見兒子不迴應,文江河更加肯定是出事了,連忙追問:“阿湛,到底怎麼了?是出了什麼事,還是你生病了?”
文湛不想說,因為他知道穆晚晴失蹤的訊息對母親來講,八成會是好訊息。
可是父親問起,顯然也是擔心、關心的,他遲疑了下,等情緒平複了些才開口:“晴晴不見了,她跟同事出來吃飯,剛到餐廳就被人擄走,下落不明
“什麼?這大白天的……”文江河也吃了一驚,不敢相信會出這種事。
手機還是外音,靠在病床上的蔣麗娟也聽到這話了,跟丈夫反應一樣。
但文湛預料也是對的。
蔣麗娟除了震驚,確實還有點暗喜。
她巴不得穆晚晴再也不回來,兒子就死心了。
“又是她那個親媽惹的禍吧?我早就說了,她那邊麻煩不斷,你跟她在一起隻會被拖累蔣麗娟開口道。
“你少說兩句吧,兒子現在正難受……”文江河勸阻。
可蔣麗娟哪裡聽的進去,她認為這正是勸醒兒子的大好時機。
“難受什麼?他就是戀愛腦,穆晚晴是個累贅看不出來嗎?以前隻是出身貧窮些,孤兒也就算了,隻是幫不上文湛什麼,起碼也不算拖累
“可現在呢?她那個親媽出現,背後還有那麼複雜的家庭關係,以前都是混道上的,聽說幾個孩子也不是同一個媽所生,彼此間互相陷害奪權
“穆晚晴有這麼一個媽,肯定麻煩不斷……你看她這些日子,幾次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險,就說明問題了……”
“自古婚姻就講究門當戶對,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,不會錯的。文湛跟這女的在一起,隻會被連累,那女的就是他剋星!”
蔣麗娟說完這些,激動地對著手機喊道:“文湛,你聽媽一句勸,這次的事你不要去乾預了,她失蹤了自有警察去找,關你什麼事!再說了,也許就是人家親媽想接她過去團聚,你一個外人插手做什麼?人家親母女的事,你就别管了
文湛原本不想聽下去的,但又覺得必須為心愛的女人說幾句,於是強忍著耐心聽完,憤怒失望地反擊——
“無論如何,她是孩子們的母親,現在她遭遇危險,我豁出性命也要救!你不擔心同情也就算了,還讓我袖手旁觀,你怎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?”
文湛對母親越來越失望,越來越痛心。
“自從她知道你生病,這些日子一直在勸我,不要惹你生氣,你的身體健康最重要——前幾天也是她催促我帶著孩子們回去看你,想著讓你高興點,也有利於養病……”
他冷冷一笑,像是嘲諷自己的愚孝:“對比之下,你的做法實在太過分,太冷血了!”
“我——”蔣麗娟嘴巴動了幾次,都因為兒子不給說話的機會而無法打斷。
等那邊終於說完,她才委屈不甘地道:“我是你親媽,我隻關心你的安危,你的未來,别人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,我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拖進旋渦都不提醒一句還要支援你嗎?”
“她哪裡是好心?她若是真的好心,盼著我好,就應該主動離開你,别再讓我生氣!她就是會拿捏人心,故意說幾句聽起來寬厚良善的話,就哄得你團團轉,覺得她心地好,對我也好,一對比顯得我更加刻薄,故意針對她
“兒子,你怎麼從小聰明,樣樣出眾,偏偏遇到感情問題就看不出清楚了?這女人不是你想的那麼單純,她心機深沉,心眼多著啊!”
蔣麗娟果然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。
也正驗證了那句話——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時,那對方無論做什麼,他都不會相信,都會懷疑人家另有所圖。
哪怕把心掏出來,人家也隻覺噁心,覺得是苦肉計。
文湛見母親固執到不可理喻的地步,心裡充斥濃濃的傷痛和憤怒,頓覺說什麼都沒用了。
“算了,你好好養病吧,我這幾天會很忙,沒空去醫院看你
既然話不投機,那索性不見面了。
文湛失望地丟下這話,不等蔣麗娟迴應,兀自掛斷。
蔣麗娟話還沒說完呢,見兒子這就掛了,頓時搶過手機,“文湛!文湛!”
她氣不過,要馬上打過去,被文江河奪過手機。
“你别打了,你現在打他也不會接的!”
“你别攔著我!你沒看他在犯傻嗎?誰知道穆晚晴是怎麼回事,萬一他去救人,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?”
其實站在父母操心孩子的角度,蔣麗娟這話也不無道理。
雖然他們老兩口都不知道晶片的事,但想著穆晚晴近日頻繁遭遇危險,每次都是兒子去解救,總歸是擔心的。
文江河也擔心,可他知道兒子不會聽勸的,隻能刻意往好的一面想。
“不會的,文湛做事有分寸,他不會輕易冒險
蔣麗娟要被丈夫氣死,喊道:“你根本不瞭解你兒子!你看他愛上那個女人後,腦子還有用處嗎?别說有分寸,眼睛都快瞎了!”
“……”文江河深吸了一口氣,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。
憤怒掛了電話的文湛沒有回家,也沒心思回公司上班。
打電話給堂兄文岩交代了幾項工作,他便讓保鏢開著車前往各條出城的路。
找人猶如大海撈針,可不管再難,也得找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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