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摩拳擦掌,打算來幾首,卻聽得那發紙的小宮女將一捲紙放到她面前道:“這是太子妃特意給王妃的上好宣紙。”
寫個詩而已,用得著專用紙嗎?
顧亦寧知道事情不簡單,翻開那疊宣紙,果然看到一張紙條:“想法子到東宮,父親在等你。”
看來人家根本不在意她寫什麼詩,隻想著傳遞情報呢。
顧亦寧很無奈,看來今天這見面是躲不過去了。
這顧宥漢也是,明知道今天兩個女兒見面,卻不讓自己的二女兒直接把資訊傳遞給她,卻非要親自見面聊。
他就真的不怕被人發現了蹤跡嗎?
還是說有什麼事情,是連他最寶貝的二女兒都不可以知道的,卻非要當面告訴她這個不受寵的大女兒呢?
顧亦寧將那張紙條撕成一條一條的,泡在剛磨了墨的硯台裡沾了沾,變成漆黑一團,完全看不出上面的字。
又隨手將昨晚準備的荷花詩寫了一首,之後就有宮女來收卷,顧欣然大概也覺得乏味了,便藉口天色也不早了,讓眾位女子回家去了。
眾人如蒙大赦,也不管最後那詩詞寫得誰最出彩,紛紛都告辭離去。
顧欣然路過顧亦寧身邊,拉著她的手道:“姐姐早去早回,皇後孃娘那邊出來了,可一定要去東宮跟妹妹敘舊。”
顧亦寧看看天色:“萬一皇後孃娘留我用晚膳,怕是不行。”
為什麼非要那麼順她的意?
這個約其實她最後肯定是會去的,不過就是不想讓她們那麼順利罷了。
“你……”顧欣然深吸口氣,湊到她耳邊小聲道,“顧亦寧,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顧亦寧冷笑一聲:“不知這敬酒怎麼吃,罰酒怎麼吃?”
顧欣然啞然,她現在手上還真沒有可以拿捏顧亦寧的東西。
她之前唯一能拿捏她的,不過就是她的性格懦弱這一點。
如果連這一點都沒有了,好像還真的就沒任何東西可以拿捏她了!
“你别忘了,我是太子妃,將來……”
“將來的事不好說。”顧亦寧打斷她的話,“再聊下去,大家可是都要跑來看熱鬨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有空我會去的,若是等得煩了,就不用等了。”顧亦寧撣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,轉身去涼亭找皇後去了。
皇後聽說荷花宴散了,鬆口氣,看她一眼:“你跟本宮來。”
鳳儀殿是有私庫的,放的是皇後孃娘當年嫁入宮時,曹家給的嫁妝。
不管是在皇室還是平常人家,女子的嫁妝都不是夫家能隨便動的東西,所以這些嫁妝往往都會成為女子最後的保命符。
曹皇後的太公是跟太祖皇帝平分江山的人物,所以曹家給的嫁妝自然不會少,慢慢噹噹裝了一整個屋子。
“喜歡什麼?”皇後很大方,指著一屋子的東西,“挑一件吧。”
顧亦寧仔仔細細地看,基本都是金銀首飾和布帛之類,這裡除了嫁妝,還有一些是東離帝成婚之後對她的賞賜。
所有的東西都分門别類好好放著。
顧亦寧看了一圈,搖搖頭:“母後,兒媳實在看得眼花,不如就由母後做主,隨便給個小玩意罷了,其實兒媳在王府,什麼都不缺的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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