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從進來到現在，他沒見林楚在任何櫃檯停下過，好像真的隻是進來逛逛，可不是說女同誌都愛逛街嗎？尤其是他媽秦蘭，一有空就會跟人約著去逛街。

對於這個問題，林楚很坦然地回答：“你想聽實話還是客套話？”

季衍之挑眉：“當然是實話。”

林楚朝他眨眨眼，滿臉真誠：“實話就是沒有哪個女人不愛逛衣服，除非她……窮。”

季衍之冷峻的臉一滯，想起她在飯店介紹過她是鄉下來首都投奔親戚的，還沒有工作，一時說不清是什麼心情，隻覺得心臟微微刺了一下。

“走吧，王同誌該試完衣服了。”林楚沒等他迴應，轉身往剛才的櫃檯走。

季衍之抬腿跟在她身邊。

而那邊，王婷婷換好紅裙子，拎著裙襬美美地走出來，“陸同誌，你覺得好看——”

嗎字直接嚥了回去，櫃檯前哪裡有季衍之的影子，連林楚也不在了，隻有孫長征坐在一旁的板凳上，單手托腮，一臉的睏意。

王婷婷臉色難看地往四周尋找了一圈，就看到不遠處林楚正在往這邊走，身邊站著季衍之，男俊女美，格外刺眼。

關鍵季衍之看起來一副又冷又硬的模樣，可視線卻一直跟著林楚身上。

林楚往哪裡多看一眼，季衍之的視線就會在哪裡多停留一秒。

這個發現讓王婷婷心裡很不舒服，捏著裙襬的手指狠狠收緊。

她站在原地沒動，直到林楚走過來，她臉上先是朝著季衍之露出一個笑容，接著拎著裙襬左右轉了個半圈，驕傲地揚起下巴：“季隊，你覺得我穿這個好看嗎？”

季衍之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，沉默了兩秒後，冷冷吐出一句：“看不出來。”

這個回答直接讓王婷婷黑了臉。

她不甘心地轉向孫長征的方向：“孫同誌，你覺得好看嗎？”

孫長征中午吃得有點多，正犯困呢，打了個嗬欠敷衍道：“嗯嗯，還行吧。”

王婷婷臉上都快掛不住了，她穿上還行？

她這身材長相，在滬市醫科大多少人誇，居然隻是還行？長沒長眼睛呐！

王婷婷心中忿忿不平，轉眼看到一旁沒說話的林楚，更覺得好像被瞧了笑話。

哼，一個農村人也敢看她的笑話！

她穿上不好看，總比有的人買不起強！

王婷婷眼珠子一轉，對林楚道：“我看寧同誌今天什麼也沒買，逛街哪有空手的呀，不如你去試試？”

林楚的確買不起這樣的裙子，自然也不想花力氣去試，婉拒道：“不用了。”

王婷婷眼睛上下掃著林楚全身，一臉嫌棄又不理解的表情：“為什麼不試呀？女同誌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，你看你身上那條裙子，料子粗糙一看就是便宜貨，穿出去多跌份兒啊。”

林楚當然聽得出她話裡的陰陽怪氣，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錯了，非要來自己這兒找存在感，正想懟回去，就聽到旁邊的孫長征笑道：

“長成寧同誌這樣算是省錢了，披麻袋都好看，還在乎穿什麼衣服？布料怎麼樣？何況寧同誌今天穿的裙子挺得體的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下凡的仙女呢！”

說到仙女，孫長征表情誇張，一臉驚歎，惹得一旁的季衍之唇角也彎起一個弧度。

林楚也被他給逗笑了，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兒，唇紅齒白，眼睛亮晶晶的盛滿笑意，臉頰兩邊梨渦若隱若現，胸大腰細臀圓，既有仙女的純又有尤物的性感，隻要看一眼就讓人挪不開視線。

季衍之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幾秒，黑眸幽深。

見身邊兩個男人都圍著林楚轉，王婷婷恨得牙根緊咬。

想她從前走哪兒都是男同誌們捧著，誇著，還有不少想跟她處對象的追求者，現在來首都居然被個農村人搶了風頭，她心中冷哧一聲，臉上卻揚起笑容，對林楚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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