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走了半個多時辰。
玄明氣力有些不濟。
謝嘉嘉的雙臂搭在玄明身前。
玄明抓住了,將人往上顛了顛,歇息片刻之後繼續前行。
如果是平時,背個人走這麼一點路應該不至於如此,今天這樣,怕是他也受寒了,身子才撐不住。
玄明皺起眉頭,腳下步子也更加快了幾分。
病倒之前他務必得把訊息送出去,不然要出事了。
就這般又走了大半個時辰。
旭日東昇,陽光照在玄明的身上,暖融融的,但他的頭卻越來越昏沉。
他強打精神,一路向前,又走了一刻鐘過點,終於看到前方有一處小村落,雞鳴狗吠之聲此起彼伏,還有裊裊炊煙飄蕩。
玄明稍稍鬆了口氣,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那村落。
……
謝嘉嘉醒來的時候,於氏正坐在床邊。
瞧見她睜開眼睛,於氏滿面喜色:“可算是醒了,嘉嘉你都昏了一天一夜了,嚇死娘了……”
謝嘉嘉愣愣地看了於氏片刻,問道:“我這是回家了?我怎麼回來的?”
她這一出口,嗓子跟個破鑼一樣,疼的厲害,聲音沙啞難聽,話剛說完就乾咳起來。
“先别說話!”
於氏憂心地輕拍她後背,柔聲說道:“大夫說你這是重風寒,要好好臥床休息才是……你是大理寺的人送來的,他們辦案遇到的你,你自己不記得了嗎?”
謝嘉嘉歪在於氏身上喘氣,沒力氣說話。
她明明是和玄明……怎麼又成被大理寺的人送來?
她琢磨著,玄明那個一根筋,是不是考慮到名節問題,所以讓大理寺的人把她送回來……
那他是在考慮他自己的名節,還是考慮謝嘉嘉的名節?
這不能怪謝嘉嘉多想。
實在是玄明那晚上戒備的眼神叫謝嘉嘉印象太深刻了。
那模樣,活像她是個欺淩弱女占便宜的惡霸,而他是那個吃虧的弱女。
於氏端了婢女遞過來的藥碗,送到謝嘉嘉唇邊來,“乖,把藥喝了睡一覺能舒服一點,快!”
“……”
謝嘉嘉就著碗把那黑漆漆的藥汁一口悶了,嬉笑一聲:“娘把我當月牙在哄哦,我都是個老姑娘了。”
“别說廢話!”於氏眉毛一橫,“你不管多大也是孃的女兒。”
這麼多年了,於氏也是第二次見謝嘉嘉這樣虛弱。
上次是生月牙的時候。
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去的一塊肉,不論她年紀多大,隻要孩子受苦受難,做母親的總是會控製不住的擔憂關切。
謝嘉嘉被於氏放回了枕頭上去,還想和於氏逗趣一兩句,但實在是難受的不想說話,就拉了拉於氏的手,權當迴應了於氏的憂慮。
謝嘉嘉這場風寒來勢洶洶。
如今的醫療條件不太好,感冒也能要人命。
她好不容易活到這麼大,也是很惜命的,哪能就那麼掛了!
之後便十分認真地遵醫囑,喝藥,看太醫。
拖拉了接近半個月,總算是好了起來。
半月時間她因為生病不能照看女兒,琢磨著女兒是不是都不認識她了呢。
但她好起來那日進到嬰兒房的時候,小月牙一看到她就咿咿呀呀地手舞足蹈起來。
謝嘉嘉笑的開懷,抱起小丫頭逗了一會兒,隨口吩咐:“去準備一點禮物。”
莎莎原本還在說小月牙最近吃睡玩的情況,聞言愣了一下,“給誰送?”
謝嘉嘉淡笑,“救命恩人啊。”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