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臉色一沉,先前她聽婆母提醒,就猜到武安伯夫人或許有更好的兒媳婦人選,她的女兒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,就因為那一次落水,她的女兒就成了唯一選擇,婚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。
她將心中的怒火壓下,握住女兒的手,柔聲安撫道:“她是姑孃家,遲早要嫁出去的,你也别跟她一般見識,畢竟你們要是起衝突,你婆母肯定會維護親閨女。她屬意誰做嫂嫂,那是她的事,姑爺選了你,那你就是最好的,你嫁過去,姑爺對你應該還好吧?”
顧萱宜眼底閃過一抹黯然,有件事難以啟齒,她沒敢對外說,即使是自己的母親,她也不敢說,就怕母親知道後事情鬨大了,到時候夫君會怨她,雖然對婆家的事心有不滿,但對夫君還是有感情的。
沒聽到她回話,張氏心有疑慮,喊了聲:“萱宜?”
顧萱宜輕輕搖頭,回道:“夫君對我還挺好的,昨日他妹妹對我陰陽怪氣,他還訓斥了妹妹,然後安撫我。”
張氏聽罷,也鬆了一口氣,隻要女婿對女兒好,會維護女兒,那也不算太糟心,至於家裡的人際關係,女兒學機靈點好好處理就是了。
張氏語重心長道:“萱宜,趁著姑爺還沒納妾,你們現在新婚燕爾,感情正濃,好好努力,儘早懷上孩子,隻要你懷孕了,你婆母看在孫子的份上,不好讓你勞累,估計也就免了給你立規矩的事了。”
顧萱宜心不在焉的點點頭。
“好了,别哭了,不然等會兒午宴,别人看到你紅著眼睛又該多想了。”
張氏說罷,見女兒妝容都花了,又去吩咐丫鬟打水進來給女兒洗臉,另外又吩咐丫鬟重新給女兒上妝。
顧萱宜也慢慢止住哭聲,依然委屈,心裡有苦說不出,但也不得不暫且認命了。
午宴開席。
分開男女兩桌,今日是家宴,都是自家人,相處也很是融洽,顧修遠幾人是做哥哥的,對武安伯世子這個妹夫也尚可。
午宴結束,顧萱宜夫妻又在顧家逗留了一個時辰,才打道回府。
張氏看著女兒女婿逐漸遠去的馬車,忍不住紅了眼眶,女兒婚後過得不好,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幫不上忙,隻能盼著女兒能迅速成長起來,不然女婿再疼愛女兒,也有厭倦的那一天,這時候就要靠自己了。
就如她,她夫君當初對她也是如珠如寶,後來丈夫也納了好幾個美妾,幸好她管的嚴,每次都讓妾室喝避子湯,這才沒有庶子庶女給她添堵。
馬車上。
武安伯世子看向坐在身邊,一副心不在焉的妻子,伸手將她摟進懷裡,柔聲問:“萱宜,你跟嶽母都說了些什麼?”
顧萱宜臉色一滯,旋即避重就輕地回道:“也沒說什麼,母親就問我在武安伯府習不習慣,我也如實說了,的確不習慣,不過好在夫君待我好,過些時日我也能習慣的。”
武安伯世子頷了頷首,又問:“就沒有談别的事?”
顧萱宜笑著反問:“還能有什麼事?”不待他回話,便轉移了話題,“下個月初十,秋闈就放榜了,夫君應該能榜上有名。”
聞言,武安伯世子笑著搖了搖頭:“那可未必,順其自然吧。”
顧萱宜卻一臉抬頭看他,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,篤定道:“我有預感,夫君肯定能榜上有名的。”
武安伯世子聽罷,心裡甚是熨帖,也多了幾分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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