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,他也不等孫氏迴應就離開。
孫氏看他就這樣走了,心裡也憋屈的很,忍不住跟喬嬤嬤抱怨:“你說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他?還甚至為了他……”
她話說到一半,實時止住,周氏的死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,喬嬤嬤雖然信得過,但她也不能主動說出來,隻道:“早知如此,我就該聽父親的,原本嫁給他我覺得挺好的,沒想到最終還是沒逃過色衰而愛弛的命運。”
當初她還沒出閣的時候,父親說孟冬遠資質平平,以後難有出息,隻得一個爵位拿得出手而已,而父親給她物色的青年是榜眼,僅次於狀元郎,已入朝為官,將來會有好前程。
可惜她眼裡隻有孟冬遠,在周氏死後嫁給孟冬遠做繼室,現在十幾年過去了,當年的榜眼已經是四品大員,而孟冬遠隻攬了個可有可無的閒職,真的就隻有一個爵位拿得出手。
她估摸著,周氏的父親當初給周氏尋這樣一門親事,也是想著周氏以後沒有兄弟姐妹撐腰,選太強的婆家恐怕會遭人欺壓,所以選個普通點的女婿,但又有爵位傍身,好歹是貴族,即使落魄了還是貴族,周家又給了周氏那麼多嫁妝,能保證周氏一生衣食無憂。
喬嬤嬤聽到她語氣間難掩的悔意,霎時間也不知如何評判,隻好寬慰道:“夫人,二姑娘和世子都那麼大,您應該往前看,等二姑娘嫁個好人家,世子將來有出息,一切都會好的。妾室再受伯爺寵愛,那也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妾,您若是不想她們生出孩子給您添堵,讓她們喝避子湯便是。”
孫氏也知道是這個理,但她就是有點接受不了,自從她會見鬼,丈夫對她的態度明顯變了,先前都還好好的。但她仔細想了想,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好像是她沒了嫁妝之後沒多久,丈夫似乎就對她沒那麼用心了。
喬嬤嬤轉移話題:“夫人,你方才說去寺廟求個驅邪符,奴婢覺得淩雲寺挺好,就是不知夫人大概什麼時候去?”
孫氏想了想,定下日子:“就兩天後吧,兩天後剛好是十五,去寺廟上香正好,順便住兩天,我就不信杜姨孃的陰魂還能去寺廟作妖。”
喬嬤嬤目光閃了閃,恭聲回道:“那奴婢等會兒吩咐下去,安排好兩天後出行的事宜,您也累了快一天了,要不先睡一會兒?等晚膳時間奴婢再叫您起來。”
“不必喊我了,讓我好好睡一會兒。”
孫氏說罷,就站起身來,轉身進內室和衣而眠,她實在是累狠了,剛躺下不一會兒就入眠了。
喬嬤嬤見她睡下了,便出了屋子。
晚上,天完全暗下來,室內燈火通明,到了深夜時分,下人們都已休息,孫氏還沒醒來,且還睡得沉,短時間內都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喬嬤嬤在屋子裡守著,看到那身著白衣,披頭散髮,臉上白得嚇人的年輕女子,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,瘮人的很,她嚥了咽口水,忙邁步迎上去,低聲喚:“嬋兒姑娘。”
嬋兒問:“喬嬤嬤有事?”
喬嬤嬤壓低聲音回道:“嬋兒姑娘,夫人兩天後要去一趟淩雲寺,還會在淩雲寺住兩天,您跟大姑娘提一下,看看大姑娘趁著這個時間有沒有别的計劃,我也好配合。”
嬋兒點頭:“我明日會轉告我們家夫人的,現在你可以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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