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老夫人冷哼一聲:“你當然不知,倩儀派人去尋你,你直接閉門不見,她都沒機會告知你,你竟然為了跟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快活,直接落了倩儀的面子,跟寵妾滅妻有何區别?”
寵妾滅妻的帽子可不興戴,孟冬遠忙道:“母親言重了,兒子是以為她又折騰什麼事,這才置之不理的。”
孟老夫人沉聲問:“倩儀溫柔賢淑,體貼孝順,你有什麼不滿意?處處抹黑她,顛倒黑白說她不好。”
孟冬遠解釋:“母親,她……”
孟老夫人乜他一眼,打斷了他的話:“行了,我不想聽你狡辯,男人愛年輕貌美的女子很正常,但你的妻子不可能永遠年輕貌美,即便現在給你娶個十五歲的,也會有年華老去的時候。倩儀這樣好的女子,除了年紀大了點,沒有别的缺點,娶妻娶賢,納妾納色,你要懂這個道理,你再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妾,也得給倩儀面子。”
孟冬遠吃癟,無論他說什麼,母親都不會信,母親眼裡的溫柔女人,在他面前跟悍婦似的,他對上招氏,隻有吃虧的份兒。
如果今晚招氏派人來找他時,說明是承興病了,他會直接不見人?就是因為招氏派來的人什麼也沒說,隻讓他回去,他才惱火不見的,他甚至懷疑招氏是故意讓人沒說明白,想著他不理會,就去告狀,然後讓母親找他麻煩,這女人真是可惡至極!
孟老夫人惋惜道:“承興發起高熱,趕不上靈山書院考覈了,書院下一次招學生,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。”
對此,孟冬遠卻甚是慶幸,不以為然道:“承興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通過考覈,如今病了正好,省得丟人現眼,屆時我也有藉口跟别人說是他病了,沒能去參加,而非去參加,卻又一次失敗。”
孟老夫人皺起眉頭,臉色難看: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承興自小聰明伶俐,給他開蒙的先生都說,他以後肯定能金榜題名,這半年多以來,他整日埋頭苦讀,通過靈山書院的考覈,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?”
孟冬遠不以為意:“母親,哪個先生被聘請來教書的時候,不是誇讚東家孩子的?這種拍馬屁的話,聽聽就好,豈能當真?”
孟老夫人以前沒發現兒子伶牙俐齒,如今被氣得氣血上湧,憤怒之下說句話不該說:“你這眼盲心瞎的,我們孟家能沒落至此,你功不可沒!”
此言一出,孟冬遠當即愣住。
孟老夫人越說越氣憤:“早知你爛泥扶不上牆,當初就該越過你,讓承興繼承爵位。”
孟冬遠瞳孔驟然緊縮,震驚且不敢置信地望著母親,他好歹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,可母親卻如此對他,别人家的母親,就算再如何疼愛孫子,在孫子和兒子之間都是選擇兒子,可他母親不是。
霎時間,孟冬遠心底湧起濃濃的危機感,廢了承興那孽障的世子之位,刻不容緩,否則他哪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那孽障就能繼承爵位。
但,以什麼名頭上奏皇上廢了那孽障的世子之位,改立承章為世子,這也是個問題。m.
孟老夫人見兒子沉默不語,也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將真心話說了出來,但話說出口也收不回來,自己是長輩,晚輩不爭氣,她即便說了又如何?
這般想著,孟老夫人又道:“罷了,你已經幾十歲了,仕途基本已成定局,我也不強求太多,隻希望你日後像樣些就好。我乏了,你回去吧。”
孟冬遠垂下眼簾,輕聲應道:“母親息怒,您好生歇息,兒子明日再來看您。”
回去的路上,孟冬遠滿腦子都在想如何廢了承興的世子之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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