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清韻嗤笑一聲,不屑道:“我梅清韻向來是做了就做了,沒做就是沒做,你的賬本和書信我都沒動過,至於誰會動你的賬本和書信,你自個兒動腦子好好想想,誰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事到如今,梅清韻心裡也隱隱有了猜測,顧景熙或許不是單純的回老家祭祖,而是别有目的,德清縣那兩任知縣的死,她知道是誰做的,朝廷曾兩次派官員來調查此事,第一次來的官員死於非命,也是她夫君魏恒所為,第二次來的官員由於太過無能,未能查出點什麼,才能活著回去,而顧景熙九成是為了此事而來。
魏大人聞言,神色僵住,很快就想到一個人——顧景熙!
顧景熙?
魏大人心中掀起狂瀾,又有些難以置信,隻因顧景熙到湖州之後,他一直都有派人盯著顧景熙,並沒有看到顧景熙出門做什麼,就算是出門,那也是陪顧夫人遊玩,半點查案的跡象都沒有。
梅清韻看著他震驚而又恐慌的神情,勾起嘴角,笑道:“魏恒,你瞧瞧,這就是你與顧景熙的區别,在你還不知他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,他已經掌握了置你於死地的證據,你這輩子都比不上他。”
“你這瘋女人,你真是瘋了!”魏大人憤恨交織地瞪著她,氣急敗壞道,“你就那麼恨我?寧可兩敗俱傷,也要置我於死地?”
梅清韻自然知道他倒黴,自己也不能獨善其身,可此刻看著他恨不得吃人的神情,心裡卻異常的平靜,跟他鬥了那麼多年,糾纏了那麼多年,自己也累了,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?若是隻有自己死,那還是虧了,可現在魏恒墊背,那倒也挺好的。
梅清韻抿唇淡笑,語氣也出奇的平靜:“魏恒,我可沒有跟顧景熙說過你的半句不是,在他與他夫人面前,我都表現得與你恩愛和睦,誰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你的書房裡有東西?或許這就是你和我的報應吧,我惡毒,可你又好得了哪兒去?那名工匠的三歲稚子你都沒放過,隻因他親眼看到他父親是怎麼死的。”
魏大人自然不信她的話,氣得雙眼發紅:“不是你還有誰?當年秘密建造暗室的人,已下去見閻王了,除了我之外,就隻有你知道,且暗室入口如此隱秘,沒有我的鑰匙開不了機關,除非破壞機關,但機關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。”
聞言,梅清韻愕然,電光火石間,她猛然想起一件事,上回她跟孟瑾瑤談話時,不止一次提到書房,但她說的也是跟丈夫貪汙受賄無關的事,孟瑾瑤又怎知她意有所指?
魏大人見她愣住,便更加確定是她所為,氣得揚起巴掌就往她臉上扇過去,恨聲道:“梅清韻,你可真是下賤!當初拋棄他的是你,現在無法忘懷的也是你,人家都已經娶妻了,你卻還犯賤的念念不忘,難道你為了他告發我,他就會捨棄現在的妻子,跟你在一起?”
梅清韻被他這一耳光打得半邊臉都麻了,正要站起身來還擊回去,卻看到他轉過身,大步流星離去,留給自己一個決絕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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