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顧景熙就出現在大家視線內。
眾人把目光投向他,隻見他陰沉著臉,大步流星往花廳走來,還沒走進花廳,眾人就已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壓迫感。
顧景熙進廳後,目光森冷,環顧四周,最後將目光投向孟瑾瑤,眼底的冷意散去,溫聲問:“阿瑤,到底怎麼回事?”
孟瑾瑤瞥了眼顧修明,不疾不徐地跟顧景熙陳述著整件事的經過。
顧景熙聽罷,劍眉緊蹙,垂眼看跪在地上,一臉恐慌的兒子,半眯起眼眸,眼底洶湧著怒意,看向幾個孔武有力的家仆,沉聲道:“你們幾個,把李姨娘和紅菱給我綁出來。”轉而又對餘川說,“餘川,你去準備筆墨紙硯和印泥過來。”
餘川一聽,就知道他要做什麼,馬上應聲去辦。
餘川之外的其他人不知他要做什麼,全都懵了,茫然地看著他,這種時候不是要懲治幾個事件相關的人嗎?為何要準備筆墨紙硯和印泥?
顧修明瞧見父親回來後,半句話都沒跟自己說,心裡拔涼拔涼的,當聽到筆墨紙硯後,就有種莫名的恐懼感,各種恐懼疊加在一起,讓他好幾次張嘴,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。
沒過多久,李婉兒和紅菱也被家仆綁過來了,主仆二人都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,跪在地上,渾身止不住的顫抖。
她們主仆被綁過來之後沒多久,餘川也準備好了筆墨紙硯,還搬了一張桌子過來方便書寫,然後去掐大夫的人中,將人掐醒。
隨後,眾人就知道顧景熙想要做什麼了,他這是把這小花廳當作臨時的公堂了,當著眾人的面,絲毫沒給顧修明半分面子,直接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了顧修明、李婉兒、紅菱以及大夫,容不得他們狡辯半分。
審完了之後,還讓他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供詞上簽字畫押。
李婉兒、紅菱和大夫早就被嚇破膽了,招供非常快,基本上都不用問,就自己招供了,非常爽快的在供詞上面簽字畫押。
顧修明原本不想畫押的,也被餘川押著在供詞上面簽字畫押。
顧景熙看了四份供詞,將紅菱和大夫的兩份供詞交給餘川,吩咐道:“你把紅菱和這位大夫扭送官府,並把供詞交給他們,讓他們秉公執法,該是怎樣判就怎樣判。”
餘川領命,接過供詞後,讓家仆押著紅菱和大夫跟自己走。
跪著的人被押走了兩個,隻剩下顧修明和李婉兒還跪著,李婉兒身子還在抖,顧修明倒是比她好一點點,但得知自己沒有被送往官府,又升起一絲希望,想著跟父親求求情,爭取從寬處理。
然,顧景熙瞧都沒瞧他一眼,讓剩下的家仆將顧修明也綁了起來,關進屋子裡,又多派了幾個家仆過來守著他們,便拉著孟瑾瑤的手離去。
張氏和陳氏也跟著走了,但心裡好奇面臨顧修明和李婉兒的懲罰到底是什麼。
顧修明看著顧景熙漠然離去的背影,心底升起的那一絲希望破滅了,他知道現在父親沒處置他,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,等待他的後果,絕非他能承受的,忙扯開喉嚨喊:“父親!父親!兒子知錯了,父親——”
顧景熙置若罔聞,拉著孟瑾瑤頭也不回的出了青玉軒。
張氏和陳氏知道顧景熙此時的憤怒到了極點,有點怵顧景熙,半點不敢八卦,出了青玉軒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。
孟瑾瑤瞥了眼兩位嫂嫂的背影,又轉頭看了眼青玉軒的院門,輕聲問:“夫君,紅菱和大夫都送官府處置了,那修明和李姨娘呢?”
顧景熙腳步一頓,側頭看她,溫言道:“阿瑤受委屈了,明日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。”
孟瑾瑤愕然:“處置他們還需要隔夜嗎?”
顧景熙意味深長道:“若隻是打一頓那麼簡單,我現在就可以處置,别的事,還要等明日。時候不早了,你先回去吃晚飯,我去一趟母親那裡。”
聞言,孟瑾瑤心頭猛地一跳,她有種預感,夫君想要乾一票大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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