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這……
酒館裡,郝老頭拿著雪白的帕子,每個酒罈子都去擦一遍。
邊擦邊時不時的笑一笑。
他可真是個貼心的老頭。
是藥三分毒,想那丫頭耳朵不好,吃藥起不到多大作用,反而傷肝腎,不如用物理療法。
給個小喇叭!
以後淩濮陽跟媳婦兒說話,就用那個小喇叭好了!
先讓他試試,要是好用的話自己再在喇叭上裝兩根套耳朵的綁帶。
用的時候就能把小喇叭固定在嘴巴上。
這樣那小子就可以騰出雙手做點别的事了。
體貼入微的郝老頭又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。
完美!
完全沒有領會到郝老頭意圖的薛荔還在拿著喇叭翻來覆去的看。
怎麼都猜不透淩濮陽的用意。
是讓她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嗎?
可是他準備喇叭的時候李氏和潘大還沒滾在一起呢。
那是淩濮陽還能未卜先知?
算得到那兩人要辦事,還算得到自己會偷看……?
嘶!
直到下午,她仍然沒有想通。
一邊捶打著衣服一邊想,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,手上一件雪青色的外衫已經被她錘成了漁網了!
薛荔大驚失色。
把衣服舉起來,看著上面的洞洞,面如死灰。
完了!要賠錢!
然後她就從衣服洞洞裡面看到了幾名衙役。
衙役?她這裡怎麼會有衙役?
薛荔所在的這個後院是整個薛府最荒僻的所在。
因為場地足夠寬闊,可以晾曬衣物,所以被當成丫頭使喚的薛荔便住在了這裡。
平時除了來送衣服取衣服的丫頭們,基本上不會有人踏足。
她帶著小泥巴住在這裡,也樂得自在。
今天怎麼會有衙役來?
懷疑自己被即將賠償的金額嚇花了眼,薛荔趕緊將衣服拿下來。
衣服拿下來了,衙役們卻沒有消失,而是直接奔到了她面前。
沉著臉問道:“你就是薛荔?”
薛荔心中重重一跳,緊張的站了起來。
1“是!我是。”
那衙役一揮手:“你們府上廚房打雜的潘大死了,你有重大的作案嫌疑,跟我們走吧!回衙門裡去說!”
薛荔大驚,腦子裡面嗡的一聲。
潘大死了?怎麼可能?
他不是早晨還在拚命勞作的嗎?怎麼下午就死了?
兩個衙役已經不由分說過來,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小胳膊。
薛荔被架得雙腳離地。
小泥巴急的衝上來拚命扯她的裙襬,想把主人扯下來,卻也於事無補。
薛荔著急叫道:“不是我!不是我殺的!我跟潘大無冤無仇,為什麼要殺他?你們要抓人好歹也調查清楚啊。”
帶頭的衙役姓趙,為人最是剛正不阿,一點情面不講的。
被薛荔吵得頭疼,喝道:“你别跟我嚷!抓你自然是有理由的!”
“潘大是被人用煮沸的米湯慢慢燙熟的!我們問過府裡的人了,都說隻有你這裡才有米湯。”
她負責漿洗衣服,最後一步要用稀釋過的米湯浸泡,曬乾以後衣服才能挺括有型。
所以她這裡有米湯。
“廚房裡的人也都作證,他們的米湯濾起來,第一時間就送過來你這裡了!”
被煮沸的米湯慢慢燙死…
薛荔都被這個死法震驚到了,那得多痛啊!
說話間,其他的衙役早就已經衝進薛荔的房間裡面翻找了一通。
她哪有什麼東西?
昨天晚上看完抓賊,她就趕緊把薛闊給的荷包埋起來了。
在她屋裡什麼都翻不出來。
唯一被翻出來的也就是淩濮陽上午是送她的那個喇叭。
衙役覺得有些可疑,便送到了小趙捕頭手裡。
小趙捕頭接過喇叭,看了半天。
問薛荔道:“乾嘛的?”
薛荔臉色還有些白,老老實實回答:“未婚夫給的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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