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噴湧,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,腳底下也汪了一個小小血泊。
他痛得渾身顫抖,腸子都悔青了。
牢房門嘩啦一聲被打開,融入了生的希望。
薛闊努力的睜開眼睛,眼前人影晃動,有很多很多的人。
他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上司霍大人,還有父親薛棟。
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。
他,總算得救了!
他就知道,自己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!
薛棟看到被血染透了的兒子,幾乎要暈厥過去。
他如此優秀的兒子,怎麼會變成這樣?
誰害他兒子的?!他一定要把那人找出來千刀萬剮。
隔壁牢房的犯人支出個腦袋來:“我我們可以作證,是他自己弄的!”
“對啊,人家淩三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去掀那塊黑布,他自己非不聽!怪不得任何人。”
薛闊:……!
薛闊氣抖冷。
淩濮陽一臉痛心,還跟在霍大人身後解釋。
“真不是我們!小爺知道這裡面有誤會,都沒有動小薛大人一根毫毛!還給小薛大人安排了最大最豪華的牢房。”
“走之前也跟他再三交代過,讓他别去動百殺籠,可他不聽小爺的話,非得自己找死,小爺也沒辦法呀!”
薛闊視野朦朧中看到一個清雋頎長的身影慢慢踱步到自己面前。
清朗好聽的男子聲音如同雪鬆下彈奏的那一曲高山流水。
“還愣著做什麼?快送醫館啊,你們真要眼睜睜看著小薛大人這麼流血而亡嗎?”
薛闊面如金紙,心裡恨得要死。
恨淩家兄弟,更恨自己。
但生死繫於人手,形勢比人強,又不得不斂下恨意,聲音微弱的求饒:“求求求你……”
淩彥聲音清越:“求我什麼?小薛大人說清楚呢。”
薛闊:“求你饒命。”
抬頭,撞進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裡,頓時渾身如被冰水浸透。
這雙眼睛……
滿滿的都是不容錯辨的殺機!
他沒看錯,淩彥要殺了自己!
薛闊一顆已經跳得微弱的心又狠狠跳了兩下,血又從傷口處迸出來。
1淩彥伸手進籠子,拿手指抵在薛闊左邊肩胛骨的尖刺上,輕輕往裡一推。
含笑搖頭,全方位打擊薛闊:“小薛大人也是學富五車,怎麼就算不到機關所在呢?”
手指按下,尖刺縮回,百殺籠又變化成了一個普通的金屬籠子。
隨著尖刺縮回,淩彥的手指摳進了薛闊的傷口。
藉著身形的遮擋狠狠一攪。
薛闊身形劇烈一顫,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。
淩彥搖頭:“唉,小薛大人隻要稍微動腦子算一算,膽子稍微大一點,稍微忍一點痛就能解除機關。可惜呀。”
淩濮陽哈哈大笑,把淩彥沒有說完的話給補充齊全。
“可惜呀,他就是個懦夫,是個慫包!”
隻會欺負弱小,躲在陰暗處見不得人的慫包!
淩彥收回手,薛闊的身體沒有了支撐,順著籠子軟癱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氣。
心中恨意滔天。
等著!
等他出去了,看他跟淩彥怎麼不死不休!
淩彥居高臨下,把薛闊那一閃而過的恨意看了個清清楚楚。
冷冷嗤笑一聲。
就薛闊這貨?!
還想報複自己?
淩彥轉過身,當起了好人。
皺著眉頭勸慰薛棟:“薛大人不用擔心,本世子檢查過了,令公子隻是一些皮外傷,並未傷筋動骨,好生養養就好了。”
“本世子現在就帶他去醫館,您看可好?”
說著,拍了拍薛棟的肩膀以示安撫。
其實不動聲色的將手上的血跡擦到了薛棟的身上。
抬起手掌看了看,沒擦乾淨,又在薛棟衣服上擦了擦。
薛闊呼吸一頓,心中警鈴大作。
不!他不能被淩彥帶走!
想叫父親帶他走,他不要落在這兩兄弟手裡。
可是,他虛弱得說不出話來,而薛棟已經傷心得不行了。
腿都軟了,還對著淩彥感激涕零。
不住口的感謝淩彥救了他兒子一命。
淩濮陽在旁邊看完全程,表情之精彩。
在薛闊旁邊啐了一口,罵道:“忒,狗世子!”
薛闊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兩兄弟才好了。
他們兩兄弟,就拿自己來玩兒是吧?
淩彥和淩濮陽公然從薛棟眼皮子底下把薛闊帶走。
當然不會帶他去醫館。
他們帶他去了一座民宅,讓薛闊……
親自看著妻子李氏……
嗯,偷人……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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