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這兩小兔崽子當你面敲我竹杠呢,你沒看見嗎?你不管管?!
程王咬著牙,看了看自己面前那個紅包和牛皮紙信封。
默默地,緩緩地推到了郝老頭面前。
說實話,今天之前,打死他他都想不到父子相見會是這麼一個發展!
見面禮是送出去了。
但又沒送……
承的不是自己的情!
家人們,誰懂這種憋屈?!
郝老頭雙手握住紅包和牛皮信封。
第一下沒有抽動,用了一些手勁,才從程王的手底下把東西拉過去。
然後交到了薛荔的手裡。
薛荔笑得那叫一個燦爛。
“謝謝師父!”
郝老頭:“咳咳!”
程王:“咳咳!”
淩世子打圓場:“吃飯吧,菜都涼了。”
一頓飯,隻有薛荔和淩濮陽敞開了吃,其他人都食不知味。
尤其是薛滿。
她都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。
吃完飯準備告辭,程王特意叫住薛滿:“薛三小姐…”
薛滿心裡陡然一震,看向淩彥。
淩彥眼觀鼻,鼻觀心站在離她三尺之外,半點眼風都不給她。
求助的目光看向淩濮陽。
淩濮陽眼裡更沒她。
他跟薛荔頭碰頭,數錢呢!
薛滿無奈,隻能硬著頭皮對著程王蹲了蹲,“臣女在,請王爺吩咐。”
程王道:“今天的事……”
薛滿立刻明白:“回王爺,臣女明白,臣女一定守口如瓶,不會透露半個字。”
“今日臣女隻是陪妹妹來郝家酒鋪買酒,沒有見過其他人。”
程王便微笑起來:“很好。”
他和淩濮陽的關係,其實該知道的差不多也知道了,隻是還不到正式公佈的時機。
因此,他不希望傳得滿城風雨。
聽到這聲很好,薛滿鬆了口氣的同時,鋪天蓋地的委屈也將她整個淹沒。
今天在座的可不止自己一個。
憑什麼程王都不警告其他人,單單隻揪著自己一個人說!
這是有多不信任她!
隻把她一個人當外人是吧?!
1不公平!
但她又有幾個膽子敢質疑程王?!
滿腔的怒火和委屈,衝得薛滿搖搖欲墜。
她自顧自上了馬車。
馬車駛出了好遠,她才驀然一個激靈。
薛荔!
她沒有把薛荔帶上!
她接近淩濮陽,打的幌子是與薛荔一起回家的。
可她被怒火和委屈衝昏了頭腦,居然自己上車就走了,沒有管薛荔!
被淩彥和程王看見,又該如何想她?!
薛滿徹底繃不住了。
啊的一聲尖叫,劈手奪過了馬車裡的靠墊、茶盞、點心盤子等東西,一股腦兒摔了。
又歇斯底裡尖叫了幾聲,這才大口喘著氣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對面茗煙和茗琴兩個丫頭目瞪口呆。
兩人面面相覷。
她們家小姐怎麼了?
郝家酒鋪後院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怎麼好好的一個人進去,變成這樣出來。
她們家小姐撞鬼了嗎?
兩個丫頭不知道,薛滿今天經曆的事,比撞鬼可可怕多了。
她精疲力竭,隻想快點回到家裡,好好的睡上一覺。
也許一覺醒來,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沒有得罪程王、也沒有在淩彥面前失態。
沒有看著薛荔大把大把的收錢……
薛滿想得很美好,但等她下了馬車,卻被墨扶弱和他母親給攔下了。
墨母撒潑打滾,揪住薛滿不放:“你就是薛家的小姐?我不管,你得給我兒子把花柳病治好!”
周圍早圍了一大堆圍觀群眾,一聽到這話,全都哇的一聲驚歎。
薛滿血氣上湧,腦中嗡的就是一聲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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